他走了过去,刻意不去碰任何东西。急急忙忙从火堆里取出了正在燃烧的那本书,好在的毁损情况不太严重。
纪然仔细地观察着,发现书皮和内页是分开来烧掉的。有几页书页还被撕开来帮助燃烧。
研究完那些残骸,他看了看大厅四周。
可惜的是他并没有发现什么。
纪然仍然好奇地看了房里一圈,空荡荡的屋里,只有他的脚步声回响着。
他走进花园去寻找那谢语冰,拖着脚踏着地上的枯叶。纪然看到她专注地盯着看着不远处的天空,听到邻近的脚步声才抬起了头。
纪然深吸了一口气,面对着女孩说:
“你是怎么知道有人要抢书!”
女孩的视线没离开过天空,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任何的粗鲁或不悦,相反地,她下巴和嘴角的动作看来都那么地甜蜜和专注。
“我们该走了。”她用纪然几乎听不见的细小声音说着,“去杜夫人那里吧!”
“回答我!”
谢语冰却又静静地摇摇头。纪然摸了摸鼻头,看着她。
“那个疤面人我认识!”
“疤面人?”
“他是谁?”话说到一半,纪然仿佛想到了什么,“难道他不是金镶玉的人?”
那女孩再度摇摇头,双眼仍盯着天空。
“不是的!”
“那他是谁的人?”
“柳依依!”女孩淡然的说着。
可是这话却出乎了纪然的意料。
“柳依依?难道她也在打宝藏的主意?”
纪然盯着自己的鞋尖,摩擦冰冷的双手,却感觉空气的味道苦极了。
“原来如此!”
笼着在这一切上的迷雾仿佛消散了一些。
“怪不得我会一直有种被人跟踪的感觉。”纪然补充说。
谢语冰还是沉默着。最后,纪然拿出挂在腰间的水囊,自个儿喝了一大口,也没问她要不要。然后再回头看看她:
“难道师兄是死在柳依依的手上的?”
她过了一会儿才回答,眼光仍专注于遥远的地方。她终于用下巴指了指天空,说:
“天知道,这就需要你自己去调查了!”
纪然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天空中,在带着空洞眼神的断臂小天使的水流下,一个不甚清晰的人影漂浮在浮萍和枯死的叶子之间。
他已经不想再去查看什么了。
也再也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了。
不过等到他回头打算离开的时候,谢语冰却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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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柔柔的洒下。
一种暖洋洋的感觉笼罩了全身。
纪然再次见到谢语冰的时候。
对方已经在兴庆客栈的房间里等着他了。
就坐在他那张巨大的太师椅上。
“有人在算计我。”纪然望着谢语冰,高声地这么说。然后偷偷地瞥了瞥,等着看她的反应,纪然本以为谢语冰会觉得惊讶。但她一动也不动地闭着眼,像真的睡着了或没听到他的话。他觉得她沉默得奇怪,于是侧过身,摇了摇头。接着他便听到她叹了一口气,带着困意说:
“当然是有人在算计你。”她的眼睛仍闭着,“就算是笨蛋也看得出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有什么值得被人算计的?”
“不知道,”过了一会儿,她说,“也许是剑魔的宝藏。”
“该死的,这玩意到底是真是假都没人知道!为什么会联系到我!”
她慢慢地摇摇头,看着窗外。她那黝黑、纤细、指甲剪得整整齐齐,没有涂指甲油的手指抚摸着扶手。她停下了动作,像是绊到了什么隐形的东西似的。
“宝藏是真的吗?”
纪然歪着嘴,像是想笑的样子。
“谁知道呢!。”
那女孩耸耸肩,一副不关她的事的样子。
纪然继续坚持着:
“你在这戏里的角色是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照顾你啊!”
“是谁派你来的?”
“掌尊。”
她转头望向窗外看风景。却令纪然的身体不自主地热了起来,浑身不舒服。他自觉像个逃犯,即使一切都是那么荒谬,他甚至不是自愿,而是被迫地逃亡。
他看看那女孩,开始静下来回想所有发生的事。也许他不是在逃避危险,而是走向更危险的境地。他身边有许多神秘的事情发生了,也包括这本诡异的魔鬼圣经。
谢语冰缓缓地站了起来,微笑着走过他身旁,纪然呆望着她,陷入自己的沉思中。他多么希望这一切事件的来龙去脉能清清楚楚地写在某个地方让他知道,或者,是由他自己来主导这一整场戏。
于是他没再和谢语冰讲过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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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
虽然还不能理清事实,但是纪然已经鉴定完那本被烧焦的书。
他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
纪然发现,所有魔鬼圣经的残页都是正好有文字的,书名页和九幅版画都没剩下一点踪迹。这代表了两种可能:一是它们都在火炉中被烧尽了,而另一种可能,则更具说服力,也就是有人把书丢到火炉前,已先怞走了那几页。不管这个人是谁,是他或她,一定自以为很聪明。
纪然发现的线索究竟是敌方的疏忽,还是个陷阱呢?无论如何,是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