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线的一处防御阵法之内,一队修士同盟军刚刚打退落桑族人的一波猛攻,纷纷退回阵墙之后,准备抓紧时间好好的休息一下子。
因为经验告诉他们,落桑族人不会给他们太多的时间休息。这一波撤下后,他们换了一茬人,最多在半个时辰之后就会卷土重来。到时,又是一波强度只增不减的猛烈进攻。
落桑族人可以换一茬人。他们早已全部顶上去了,不但换无可换,而且随着减员的加剧,空出来的位置根本没人补上。以往,上面三令五申的要求“一个萝卜一个坑”。左一轮查,右一轮查,生怕有人吃空饷。现在倒好了,坑多了,萝卜越来越少。上头不给补员,只知道减少补给……好烦躁!
队长喘着粗气半靠在墙根下,一边听着各小队报最新的伤亡数目,心里寻思着,如何跟‘上头’争取补员。哪知,才听完两个小队的报告,前头哨位上又紧急示警:“敌袭!敌袭……”
什么?
一溜儿累瘫在墙根下的将士们听到警报,以为自己幻听了,个个难以置信的呆住了。
“瞎嚷嚷什……”队长火起,一骨碌的翻身从地上爬起来,伸头往墙头上看——他压根就不信!落桑族人最鬼了!打完一波,就会撤下去。然后,掐着时间算计,往往等他们完全卸了力,运功到一半的时候,才会发起新一波的攻击。七天七夜里,都是这样!搞得他们没法运功调整,只能一味的靠服药来恢复。各种丹药当饭吃,消耗得极快,补给却越来越慢,眼见着就要消耗光了……
队长的“么”字没有骂出口。
因为这一伸头,透过墙头,他看到了前方确实有一队人马,嗖嗖的压上来。鸡飞狗跳的,不是兽化的落桑族人,又是谁!
更重要的是,他还来不及改口,号令众人各就各位,继续战斗,已经暴露了。一道雪亮的气刃风驰电掣的照面向他劈过来……
他连忙缩头,同时,身形一矮,厉声大呼:“快!都给我起来!来了波更凶的!”
可不就是更凶吗?
一上来就是青阶的气刃打招呼!
虽说有防御阵挡着,这道气刃除了吓唬人,没一点用处。但是,落桑族人乐此不疲。而他也习惯了从这道气刃对他们马上开始的攻势进行判断。
而众人这才相信真的有新一波的敌袭。
“操!又上来了!”
“没完没了的,今天已经是第三波了!”
“这些落桑族人是疯了吗……”
一边低声咒骂着,他们一边呼啦啦的爬起来,微弓的身子,迅速的各入各“坑”。
小队长们扯着嗓子调动人手,去补新近空出来的“坑”。七天七夜,他们都是这么吼,是以,没有一个小队长的嗓子没倒。呱呱呱的,比半夜里老鸹子叫得还难听。可是,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并且还越听越觉得心里踏实。每回开打之前,没听一通这样的老鸹子叫,心里头就没上没下的……
转眼间,将士们准备就绪。
这会儿,对面的落桑族人恰好到了防御阵的边缘。
之前,他们都是要将人放进阵来,才开始攻击。这一回,队长眼瞅着不得劲,可不敢放得太近,当机立断的用力一压手,做了个“斩”的手势,大喝:“打!给我狠狠的打!”
这就是一上手就开最大的意思。
将士们没含糊,齐动,合力将防御阵开到最大。
闪闪发光的防御罩转眼间变得更加透亮,同时,呼呼的,象狂风一般的呼啸起来。首当其冲的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两三排落桑族人。尖叫声中,猪啊、牛啊、杂毛鸟……纷纷飞上天。
混乱之中,有一只银背巨猩嘴里挥舞着两条毛胳膊,嘴里哇哇的吼着落桑语。
队长听不懂这厮在怪叫什么。不过,七天七夜打下来,在打退一波又一波的落桑族人后,他飞快的积下了不少很管用的经验。
比如说,这厮原本是藏在跟兽潮一般的队伍里,很不显眼。这一下,它的画风与众不同。于他来说,就是一个再强烈不过的信号。即,这厮就是这一波落桑族人里的头。黑压压的冲上来的这一波落桑族人,全看他行事。只要打下那一波的“头”,接下来这一波的攻势便等于失去了灵魂,只要硬碰硬的砸就是。等把对方的气势也完全砸下去了,这一波基本上就被瓦解了。没过多久,落桑族人会灰溜溜的撤下去。
所以,不打它,打谁!
他紧盯着对方,两眼精光乍现:“看准了!打‘银背’!”
将士们与他配合得很默契了。他这厢才号令,话音未落,这一线的阵墙之上“砰砰砰”的响起来。各种法符、各种法器……不要钱的专往“银背”身上招呼。
“银背”也不含糊。它的周身竟然有一层隐形的气罩!
修士同盟军这边砸过去的符、器等,根本沾不到它的身。在他周边一尺多远的地方,跟爆豆似的炸开来。
浓烟滚滚之中,夹杂着各种颜色的亮光,听上去也是噼哩叭啦的,好不热闹。
没用!
连“银背”的一根毛都伤不到!
修士同盟军这边,上上下下莫不是心里滴血——补给跟不上来。他们手里头的各种物资,皆是用一点,少一点。是以,哪怕是一枚下等的爆破符,都显得弥足珍贵。这会儿,却在“银背”身上一下子浪费这么多……
“银背”一挥毛哄哄的长臂,散开腾起来的一道浓烟,冲这边把上唇完全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