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他朱纯臣今天敢打东厂的人,那么明天就敢打皇宫内的侍卫,那后天呢……
想想,还真的听可怕!
只是,这事,曹化淳虽然觉得好像很有道理,可还是有点不对劲,却说不出来!
直到两人走到成国公府门口的时候,曹化淳才忽然转过这道弯来——这特么是你先派人来包围人家成国公府的,一副要抄家的样子,人家怎么可能不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反果为因的手段……
啧啧啧,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
“朱先生……”
曹化淳可不想跟着朱明一条道走到黑!
是,他曹化淳是太监,可皇帝的家奴,可终究曹化淳还是有点追求的,尤其是作为一个主持查抄魏忠贤的太监,他知道身为太监,其实路很窄,那就更由不得他不百分的小心。
这么多年,他念书识字。
这么多年,他小心翼翼。
这么多年,他慈眉善目。
……
为的是什么?
还不是善终!
可现在,这位朱先生,很明显的在自绝于“人民”啊!
朱明站住脚,转身看向身后跟着的曹化淳,看到他神情之中的纠结,心中也明白,毕竟和陈演相比,身为大明勋戚的成国公朱纯臣,无疑是不能接受的一个目标。
抄家抄到朱纯臣的头上,这便是走到哪里都说不过去的道理!
更何况,朱纯臣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的“不法之处”!
可朱明明白,一个“闭门不纳”,光这四个字,崇祯帝对于成国公朱纯臣的愤怒,就比起那些投降的人,还要炽烈。
这是身为皇帝的尊严!
“呵呵……”
朱明淡淡的一笑,他知道他必须说服曹化淳,不然,没有了东厂的他,其实就相当于崇祯帝没有了东厂。那么,对于他也好,对于崇祯帝来说,北京城还有什么?
那就只剩下革命的火焰!
“你觉得陛下缺什么?”
朱明这个问题忽然就把曹化淳给问住了!
崇祯缺什么?
什么都缺!
贤臣、良将、钱财、粮草、兵卒……
可到了现在,正所谓朱明说的一样,最缺的是钱财!
能用钱财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
“朱先生您也说了,咱们皇爷最缺的是钱财,有了钱财,将士才能用心……”曹化淳想了一下,终究还是认同了朱明所说的,缺钱!
朱明这个时候反倒是摇了摇摇头,很是严肃的说道,“缺钱固然是缺的,可最缺的却不是钱财!”
“钱财只是表面的因素,可实际上,最缺的是权威!”
“身为皇帝的权威!”
“圣旨不出皇城,更别说北京城,更遑论是大明,是因为什么?”
是啊,是因为什么?
崇祯帝的旨意,有几个忠心的去办?
没几个!
知道实际的曹化淳心里充满了悲哀,怎么就到了这一步呢?
咱们皇爷勤勉执政,一心为了大明,何曾有过昏庸,何曾有过享受?为什么大明就不是一步步走向中兴,反倒是到了这亡国的地步?
这老天爷是怎么了?
朱明这才转过身,向着成国公府大步的走去,一边走一边说,缓缓的说道,“那是因为没有身为皇帝的权威,很多人根本就不怕皇帝!”
“所以,我第一个对准了文官之首的内阁首辅陈演!”
“第二个便是勋贵之中影响力最大的成国公朱纯臣!”
“还会有第三个,第四个……”
“一方面是为了钱财,另一方面,要让他们知道——”
“什么叫帝王之怒!”
走到成国公府门口的朱明,站在那里,望着地上抽搐着的东厂番子,就连他们的痛苦之声都不敢大声,压抑的气氛,让朱明很是生气。
“你们是谁?”
这猛嚎的一句话把周围的人都给镇住了,就连是曹化淳也不由的在思索这个问题:我们是谁?
“你们是东厂!”
“皇帝的忠犬!”
看了一眼四周的东厂番子,朱明才指着那些受伤的人,冷冷的说道,“这是你们的袍泽,你们的战友,一样是皇帝的家奴,竟然被打?”
“这是什么?”
“犯上、大不敬、是谋逆!”
“查抄了他……”
“是!”
随着四周的东厂番子齐呼,然后气势激昂的冲向成国公府,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曹化淳忽然就想起了四个字——“缇骑四出”!
曾经代表着皇帝权威的暴力铁拳又回来了!
“忠贤若在,也不过如此!”
这一次,朱明连朱纯臣见都没有见,他知道,朱纯臣罪不至此!更不会和陈演一个下场,虽然说后世的史书上记载着,这位朱纯臣和陈演齐迎李自成,并还上表去劝李自成登基,但,严格说来,两人的本质还是有区别的。
更何况,与陈演的罪行不同,现在的朱纯臣,没有多少明显的罪证。
不过,抄完家,就不一样了!
正所谓,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乌鸦落在黑狗身上,谁也不比谁清白!
深夜,整个北京城漆黑一片,唯独有一个地方,热火朝天。
这漆黑巴老的夜里抄家,东厂的人最是喜欢!
第一次抄陈演的家,都没人感动,可这一回,他们也都明白了朱明的意思,便开始小打小闹起来!
不过,对于朱明来说,无伤大雅!
凌晨四点左右,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