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山那边的那些……家伙。”
这是在临分别的时候,努努给予陈森然的最后的忠告。
这个忠告让陈森然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因为对于过了密道之后的北方地区,在瑟庄妮的描述中,是没有危险,山的那边除了不好走的山路和寒冷贫瘠的环境,对于陈森然他们这一支算的上精英中的精英的突袭队,简直就是一马平川。
但是努努却告诉他,山的那边绝不简单,那里有着莫大的危险。因为当年他的父亲就是死在了对于北方的拓展中,那一次他的父亲带领着雪人族的上百个壮年族人穿越新打通的安全通道,向北方进行初步的考察。
结果就在那一次考察中,考察队受到了恐怖的神秘力量的袭击,几近全军覆没。
只有努努的父亲逃了回来,但是也接近精神崩溃,整天说着莫名其妙诸如灵魂,寒冷,死亡的话,没过几天就死去了。山的那边,也几乎成了努努童年最大的阴影。
之后雪人族的神也就是那一只凤凰,也发下神谕,命令雪人族不得踏足北方,宣布那是被诅咒之地,再加上那一次考察给雪人族的足够的血肉的教训,自那之后,除非是逼不得已,实在挺不过去了,雪人族轻易不会踏足山那边的土地。而安全通道在雪人族当中被叫做神圣之路的同时,老一辈的雪人更习惯于称它为不归之路。
相对于那个狠冷阴鸷强悍的女人,陈森然当然更愿意去信任还保持着最初的质朴与天真的孩子的话。
瑟庄妮那个该死的女人显然是说了谎,她竟然是想要将陈森然他们带入一片死亡之地。
可是这样做对于她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要知道她连同她的军队的生死此刻全都掌握在盖伦的手里,如果自己不能按时到位,就算是最初可以用路途艰险来掩饰,但时间一久,以盖伦的头脑,他也绝对能够想到是瑟庄妮在搞鬼,那么就算是有艾希的承诺在先,盖伦也绝对会直接动手的。
在关乎国家的利益上,盖伦绝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
但是她却偏偏这么做了,这让陈森然完全想不通。
但是想不通不代表陈森然就可以原路折返,他可是肩负着北方战事成败的关键,不要说前方只是未知的恐怖,就算前方真的千难万险,必将身死,他也必须上,因为他一退,那么他之前所有的经营就将全部泡汤。
到时候,他就算再努力,恐怕也是无力再在德玛西亚军中建立起一丝一毫的声望,毕竟一个被一些捕风捉影的东西吓倒的软蛋,到哪里都不能被人认可。
所以说,他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而更加重要的是,他可没有忘记,他的身后可是一直跟着一个被称为世界上最接近神的人的该死的尾巴的。
前有狼,后有虎,说的大抵就是这种情况吧。
陈森然默默地想着这逼人的近况,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身后睡的正香甜的小安妮。
夜已经深沉了,陈森然并没有带着队伍走的太远,一来是当时天色却是有些暗了,不宜赶路,二来,毕竟对于努努口中的所谓的危险,他还是有些忌惮的,他选择的驻扎的地点,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那一条安全通道。
帐内的油灯微微跳跃着,映照的小丫头略显苍白的脸孔有了一丝暖意,似乎是帐外的大风雪隐约进了她的梦里,她微微缩了缩身子,用力抱紧了怀里的提博斯,显然是对于白日里的那些寒冷还心有余悸。
陈森然不禁有些心疼地转身摸了摸她精致的小脸,眼中有了那么一丝挣扎。
“你要是想她走,现在还来得及。”卡尔萨斯的声音从陈森然的背后响起,那个老鬼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帐篷里,甚至连一丝外间的风雪都没有带进来。
“你不知道进门之前,先敲门吗,德玛西亚帝国的老贵族?”陈森然微微皱了皱眉,显然对于卡尔萨斯的无礼有些不爽,但是更多其实还是对于这个老家伙白天的讳莫如深。
“你不知道对救命恩人应该客气一点吗,该死的小鬼?”卡尔萨斯这个老鬼争锋相对地坐在了陈森然的对面,晦涩宏大的长袍被油灯拉出一个很长的侧影,几乎遮住了整个帐篷。
让整个帐篷无端端地阴冷了几分,小安妮更是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句,小森森,冷。
“好吧,该死的救命恩人,你是来说废话的吗?”陈森然连忙将小安妮抱进了怀里,将全身的火焰催动了起来。
“前面很危险。”卡尔萨斯终于不再扯淡。
“我知道。”陈森然皱了皱眉,卡尔萨斯说的这可真是废话。
不过他随即想起了这个老鬼的渊博,知道他既然来找自己绝对是知道了更多的东西,“你知道什么?”
“你知道弗雷尔卓德帝国吗?”卡尔萨斯不答反问。
弗雷尔卓德帝国。陈森然听到这个词不禁愣了一下,如果是在别的什么人面前提起这个词,对方一定会嗤之以鼻,因为弗雷尔卓德在世人的印象里完全就是混乱和纷争的代名词,在漫长的时间河流里,它没有一刻是以完整的形态呈现在世人面前的。
但是陈森然却恰好在黑曜石图书馆里读过一些乱七八糟的书,在其中一部讲述弗雷尔卓德野史的书上,曾经提起过这个根本不会和弗雷尔卓德联系在一起的词。
书中写道:在弗雷尔卓德那些寒风吹彻的历史冰层里,曾经出现过一个最伟大的女人,没有人见过她的面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