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大厅,只有赵真三人。
血颜咄咄逼人的问话,每一个字似乎都有令人屈服的力量。
震慑人心,令人忍不住下跪臣服。
“嗯?”
石基的神色变得恍惚,一双眼睛也没了神采,犹如木头人一样,定在原地。
他没了之前的戒备,而是僵坐当场。
“大胆!”
赵真厉喝一声,登时打破这种古怪的迷惑:“血颜,别人怕你,我赵真可不怕!”
血颜面露诧异之色,显然没有料到赵真心志之坚,居然不受他迷音所惑。
至于一旁的石基,仍旧陷入其中,神情麻木。
正自思量的当口,血颜面露惊诧之色,忽而道:“你……你……你竟奸猾至此!难道早就察觉我的行踪?”
赵真轻抚茶杯,皮笑肉不笑的道:“那一天,我击杀血虫。夜晚练功,就觉得有人窥视,我便多了三分小心!山下两女的模样,更让我觉得有人在幕后操控,否则哪会这般急躁!
我虽不知道你用的什么手段,但是一定有操控血虫的办法,甚至还能够感应到它们!不巧的是,我嗅觉灵敏,自离开晋州之地,我这身后就有若有若无的血腥之气。
这个气味,与血虫的气息,太过相近!
除了你血道人,谁会跟着我?”
“所以你故意不杀钱云,留下这个祸害,分明就知道我会跟到白狐客栈,好来一个借刀杀人的计策!
怪不得别人说你,好疑诡诈,今日一见,当真刮目相看,令我血颜佩服万分!”
“血颜,这种假心假意的话,别再我面前说道了!”赵真凝视血颜,轻声道:“若是要我人头,你大可试试!”
“我只问你,那一夜你修的什么功法,竟能吞噬我血虫体内精粹。虽然相隔甚远,我感到你体内的真气,万分可怕;这种功法我从未有见过,也从未有修炼过!”血颜每一句话说出来,都令赵真的杀心重上一分。
梵圣真经的秘密,不可以让任何人知晓。
“你真的想知道?”赵真左手手指微微颤动,跃跃欲试。
血颜一下子就感应到赵真可怕的杀意,却没有退避之意。
“石基中了我的失心蛊,闭塞六感,听不见咱们说话!”血颜却是转移话题:“所以,不需要你杀人灭口了。”
赵真不置可否:“说吧!我可不认为,你来到这里,是跟我闲聊的。”
血颜没有开口,冷哼一声,袖袍中飞针“嗖”的一声窜出,登时听到数声惨叫,便有五六人从二楼跌倒下来。
不怕死的人,居然敢窥视赵真二人。
当真是亡命之徒,无所畏惧!
侏儒小二不知从来冒出来,神鬼莫测的拖走尸体,当真是一等一的勤快。
也不知白狐客栈的老板,从哪里找的这样好的小二。
“唉!为了保守你的秘密,我帮你杀人,好人都让你做了,我就彻彻底底当一个恶人!”
“废话少说!”赵真面露不耐之色。
“这次我要带你回夏国!”血颜突然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我欠你父亲一个人情,这次大老远的跟着你,当了一路的护卫,可是腻歪的很!”
“你当我三岁孩子?”赵真面露不屑之色。
“信不信由你!你一出帝都,千叶道魔女吕千雅便奉道宗之命,携圣佛令,要取你性命!”
血颜脸色变得极为难堪,对赵真道:“千叶道莫以为是邪门歪道,他们道宗却是在宋国、夏国、匈国布道,积累无数信徒,而且门派规矩森严,言称末代将临,培养数万忠实信徒,他一门功法诡异莫测,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
“吕千雅?”赵真沉吟念道:“她若再来,定让她有来无回!”
“怎么?听你口气,之前早有交锋?”血颜眼中闪过异样光彩,暗想:此子不愧为青炎赵家之子,机敏无比,胆魄惊人。
假以时日,此子羽翼丰满,怕是威风八面,无人能敌。
“嘿嘿,差点一掌打死她!”赵真不愿细说,随口提道。
血颜惊讶无比,有些不敢相信,只好转移话题道:“宋国储君之位,争夺激烈,大皇子一党势力这些年膨胀极为厉害,千叶道为何发展如此迅猛,不是没有缘由的。没有朝廷大势力的支持,千叶道何以如此猖狂?”
赵真眉头一皱,心中如波涛海浪,万万想不到,千叶道居然与大皇子赵烈牵扯上关系。
等等……
脑海中一刹那闪过之前诸多事项,原本觉得难以理解的地方,现在一下子明白过来。
千叶道门人暗杀赵真,最初说为段一志报仇,言称赵真得罪了惹不起的大人物。
现在看来,这个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便是大皇子赵烈了。
“小悠”,不,应该说是吕千雅,估摸着赵烈那边,想让赵真投靠其门下,方才有诸多变故作为。
这般一想,原本疑窦丛生的事情,蓦然之间,全部了然。
“本以为赵烈粗鄙,原来也是心机颇深之辈!我那哥哥拜入其门下,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赵真念头百转,冷冷道:“不管吕千雅来,还是千叶道道宗亲临,想要取我性命,也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至于你,居心叵测,到底有何意图?妄杀无辜,视人命如草芥,那三个妇人的性命,你推脱得了?”
“亲眼见到的,未必是真的!”血颜用手轻拍桌子,脸上不见笑容:“封尘数年来,杀人无数!他该不该杀?”
“自然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