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刘泽清打算到庐凤来,但是军队的调动却不是短时间的事情。在这个时代,军队的调动,哪怕是不长距离的调动花上半年也是常有的事情,别的不说,仅仅是做好开拔的准备,就需要相当长的时间。结果,直到三个月后,张献忠的军队出现在泸州一带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动身。
黄得功已经带着他的本部兵马到泸州一带去防御去了,在原本的历史上,黄得功和刘良佐联合击败了张献忠,并且活捉了张献忠的干儿子,外号三鹞子的王兴国。然而这一次的情况却不太一样,左良玉坑爹的一败,让不少的好东西落到了张献忠的手上。结果双方交战的时候,张献忠摆出的人马的装备比黄得功和刘良佐还要好一截。结果,一看到张献忠的军队的武器铠甲,刘良佐就向黄得功表示,“野地浪战,万万不可”。他认定,最好的办法就是据守坚城,先放张献忠在外面抢劫。
“张贼此来,正是气焰嚣张的时候,如果这时候和他们打,不说打不打得赢,就是打赢了,损失也不会小,这样打划不来。不如我们先守在城里,贼人不擅长攻城,他们要是来攻城,我们依靠坚固的城池,一定可以打败他们。他们要是不来。我们在这里,他们也不敢轻易的就越过我们到东边去。”刘良佐在见到黄得功之后这样和他商量说。
黄得功知道张献忠的人马的情况,知道刘良佐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甚至于他靠着从马士英那里借来的“宝马”还有从孔秀才那里大价钱买来的米兰甲,他还冒险带着骑兵亲自靠近张献忠的大营附近侦察。当时张献忠的骑兵也追了出来,黄得功压后掩护其它骑兵撤退,当张献忠的骑兵追近了的时候,黄得功反身一个冲锋,连续砍死了三个追上来的流寇骑兵。吓得张献忠的那些骑兵都不敢靠近。
“都怪左良玉,话说左良玉也是老打仗的,居然还着了这种花样。”黄得功先是骂了左良玉一句,然后又道,“只是我们也得牵制他们一下,好让城外的士绅百姓能进城躲着,能把东西搬进城里来,免得都被张贼抢去了。”
“万万不可呀!”刘良佐突然跳了起来,“黄帅,你想,张贼每每破城,最擅长的是什么,不就是让他的人装成难民混进城里来里应外合吗?而且,我们就是要让这些流寇抢到东西呀!黄帅你想,这些贼人,若是在没抢到东西,他们可不着急?他们要是知道好东西都在城里了,攻不攻城?这些贼人,谁要挡着他们抢东西,他们抽刀子砍人,士气倒是高得很,也很能打。到时候,里应外合起来,我们就算守住了,也要吃亏的。相反,要是他们在城外已经抢到东西了,他们的心思就都变成如何保命了。这时候来攻城,那些抢到了东西的要保命,不像使力打,而且一有变故,就会先逃跑。那些没抢到的就会和他们闹起来,然后,黄帅,我们才有机会呀!所以,万万不能放他们进城,更不能让他们把值钱东西都搬进来呀!”
黄得功皱了皱眉头,刘良佐这样的偷奸耍滑的想法让他很看不起。不过细细想想,他也不得不承认,在张献忠实力大涨的情况下,刘良佐说的倒是好像好有道理,居然让他也有点无言以对。而且他也知道,要是自己坚持要依着自己的来,只怕刘良佐这滑头弄得不好就会来个转进如风。想想看,把刘良佐放进城里,其实也不错,至少这样一来,有城墙围住了他,他就不可能撒腿就跑了。
“就依刘帅吧。”黄得功这样说,“不过人不能都在城里面,我带一队人马,在西门外和南门外分别扎营,刘帅你派人,带上人马,在北门和东门外扎个营,和城上配合,你看如何?”
一般来说,守城的一方是不能将所有的兵力都放进城中的,因为这样做的话,敌人就可以很容易的限制住城中的军队的机动能力,他们只要在城门口附近摆下一支部队,就可以防止对手在他们对某段城墙发起攻击的时候,派兵从侧面来袭击自己了。相反,如果城中的守军在城门附近结寨防御,那么,当他们向城门进攻的时候,他们就要防备营寨中的敌军从侧面袭击自己,而当他们向营寨发起进攻的时候,城内的守军不但可以从城墙上提供火力支援,也一样可以通过城门派出军队袭击他们的侧翼。因而除非城中的军队太少,或者是已经到了组织度极为低下,士气低到了负数,城墙的作用更多的不再是支持防御,而是圈住自己的士兵,免得他们逃跑的地步,守城的一方都会在城门附近结寨,而不是像某些据说罪名是功到雄奇的,擅长一炮糜烂十余里的防御专家那样,用砖头把城门洞塞起来的。
“就这样,不过黄帅还是留在城内,镇守城楼,指挥起来更方便一些。”刘良佐说。虽然黄得功有老实的名声,但是刘良佐还是有点担心,万一局面不对,这家伙在城外的话,会不会直接跑了。
“那就这样!”黄得功说。
两人依照商量,在桐城外扎好了营垒,没过多久,就得到了情报,说是张献忠的队伍出现在了城池附近。又过了一个时辰,黄得功就在东门的城楼上看到张献忠的大军像潮水一样的涌了过来。不过张献忠并没有立刻发起攻击,他如今也是打老了仗的了,看看明军在城门外的布置,他就知道这城中的兵不少,而且,也还能打。
“老大,你看看这些龟儿子的好像还真有点能打仗的样子嘛!”张献忠骑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