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派出的信使在半路上遇到了带着后续的步兵跟进的豪格,将大致的情况向豪格汇报后,便又在豪格的军中换了一匹马,向着山海关方向赶了过去。
到了第二天清晨,黄台吉才得到鳌拜的信使送回来了情报。黄台吉看了情报,便将他手下的谋臣集中了起来,又将信使喊了进来,问道:
“你们中途遭遇了他们的骑兵,还吃了亏。这一仗是怎么回事,你细细的给朕说说。”
那个信使便将那一战的情形细细的与黄台吉说了。
黄台吉听完了,便道:“难为你一路辛苦了。你先下去喝点水,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
那个信使道了谢,又跪下磕了几个头,便退了下去。
等信使出去了。黄台吉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对站在一边的索尼道:“这些海寇的骑兵很是精锐呀。他们一群海寇,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这些好马。不过如今的麻烦倒不是他们从哪里来的马,而是这些海寇有了这样的骑兵,对我们威胁不小。若是不拿下笔架山,以后要走从锦州到山海关这条路,就很麻烦了。”
“皇上。”索尼躬身回答道,“这种,马皇上也有,也知道它的问题。这种,马不太耐寒,到了冬天便不太用得上。”
黄台吉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冬天这些马是用不上,但是冬天还有好几个月呢。这马最大的问题还是养起来太花钱。这马居然要吃豆子吃麦子吃鸡蛋!养这么一匹马,比养多少个人都花钱。这帮子海寇,居然能一口气养上上百匹。朕听说郑家以海贸发家,真没想到海贸竟然能赚到这么多的钱。那个福王如今拉拢了郑家,有了钱,如今看来,他们那边也有人才——这跨海而来,直接攻击我们后方的大手笔,虽然是我们的对手,老实说,朕也要为他叫一声好。然后再看,这人拿下锦州之后,毫不犹豫的一把火烧掉锦州,退据笔架山。他的意思非常明显,那就是他并不想在辽东投入太多力量,因为他们的主力,要用在争夺天下上面。却想要靠着这样的一支小力量,限制我们,拖住我们。让我们在这个时候难以动弹。呵呵……洪先生,你可知道明国之中,还有谁会有这样的才能?”
洪承畴赶忙上前,躬身行礼道:“皇上,明国之中如果说有谁有这样的才华,那肯定是福建总兵郑芝龙的儿子郑森。”
“这人的情况如何,你给大家说说吧。”黄台吉道。
洪承畴便将他所知道的有关郑森的一些情况和黄台吉讲了讲。
黄台吉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洪承畴讲。等洪承畴讲完了,他才道:“这人倒是称得上文武全才。海战什么的,怕是天下也没谁比得过他了。还能赚钱,还能治理地方,还能著书立说,还这样年轻,真是不简单。可惜如此大才,却不能为我大清所用。他的书洪先生那里可有?若是有的话,可能借给朕看看?”
洪承畴赶忙躬身道:“皇上,微臣这里有他的一些书,后来松山一战的时候,失散了一些,却不是太全了。”
“不管有多少,先拿来给朕看看。嗯,索尼你也看看。另外,缺的部分,让人到明国那边去收集。对了,洪先生,这郑森的书,核心的东西却是什么?”
洪承畴回答道:“郑森以为如今的学问,多谈心性,不切实际。物致知为’基础,讲究‘天授’,也就是研究天下万物,发现其规律,从而获得实在可靠的真知。一如燧人氏,神农氏。若论其核心,无非两端。其一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其二曰:‘复兴周制,封建殖民。’”
黄台吉听了便又问道:“这两样是什么意思?”
洪承畴便加以解答。黄台吉听了洪承畴的解说,点点头道:“这人着实厉害,除了我前面说的那些之外,如今又加上有见识,有野心。我以前还以为那边是福王为首,如今听你这样一说,只怕这福王后面还有一个齐桓公呢。”
所谓的“后面还有个齐桓公”,说的当然是郑森居心叵测了。齐桓公打着尊王攘夷的幌子,但其实何曾真的把周天子放在眼里?不过是利用周天子的名义罢了。
黄台吉又问了几句,不过洪承畴对郑家的情况,知道的其实也很有限。事实上,他对郑森的了解更多的是他以前和自己弟弟的通信,而他的那个弟弟,却不是一个会在意郑家如今发展成了什么样子的人。他更关心的是郑森的那些学术。
在大致的了解了一下郑家和郑森的情况之后,黄台吉便又将讨论的内容转回到如今的局面上了。
“现在,那个叫郑森的小娃娃肯定是打着这样的主意:以笔架山为支点,在那里驻扎上一支不大的军队,然后再不断地利用他们的骑兵骚扰我们,威胁我们的粮道。笔架山非常的险要。要攻下来,并不容易,至少现在要攻下来不容易。你们有什么办法没有?”黄台吉问道。
“皇上,其实我们已经没必要急着打下笔架山了。”索尼道,“即使我们打下笔架山,重新发起对山海关的攻击也不是一时间能完成的事情。所以……所以奴才觉得,我们如今最好还是先重建锦州,等到冬天,海水都冻上之后,再来攻取笔架山,到那个时候,笔架山失去了大海的保护,哪里还守得住?”
“只是将来的几个月会非常关键。”黄台吉道,“这本来是一举夺取天下的好机会,可惜了。不过索尼你说的对,即使我们如今拿下了笔架山,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