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隔日便是接到了韩国正式的国书,要求三日后在伊水亭这个地方进行两国之间的商谈,其中言辞恳切。
这份国书乃是韩相申不亥亲自所写,加盖的大印也是相印,原因是韩晁已经是传过书信回来,言明秦伯已经是将秦国北部的兵权交给了韩悝,故此申不亥才避开了中转宛城的时间。
“看来这位申相是打算罢兵言和了……”见到那份国书,韩悝也如是道。
在他的身边,还有莒劢、鞠信、皇甫高等重要的大秦将领,林玧琰也是位坐其中。
莒劢朗笑道:“恐怕那位韩相也是怕秦军再给他烧上一把大火!哈哈……”
营帐中诸将也是朗笑几声,毫无疑问南梁一战的巨大胜利,也是让这些将领看好如今大秦北境的情势对比。
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大秦的粮食已经是所剩无几了,就是这几日,整个大秦北境边军将会面临着断粮的危机!
更重要的是,再南梁一战中大发神威的“黑油”,秦军中库存也是不多,根本不足以支撑再一次南梁城那样的消耗!
颍川军在韩国的资历根本比不上河内军,河东军,上党军等老牌劲旅,其主将申差论起来暴鸢、公仲移、靳黈等中原名将,也是有些本质的差别。
总之一句话,大秦的确是做到了“断韩一指”的地步,但远远还没有到达能够与韩国一战的地步。
眼下营帐中诸将皆是言可与韩国一战,借此收复颍川,殊不知韩悝早早地皱起来了眉头,厉声道:“眼下,大秦还并非是韩国的对手……”
面对如此丧气的话,若是其他人,单单是莒劢早就挥起来了木杖打了过去,如今却是韩悝所说,但是让莒劢不好发作,却是皱起眉头。
其余诸将,皆是面色郁郁不欢。
许久还是莒劢缓缓开口说道:“粮草能够支撑到今日,已经是出乎了老将某的意料之外的……”
林玧琰也是趁机浇了一盆冷水:“似南梁城那一战,如今也不可复制。”
接连两句话,皆是让营中诸将不复之前的欢笑,众人脸上皆是笼罩着阴云。
莒劢忽然站起来说到:“死战也好,和谈也罢,老将某只想属于秦人的颍川不在丢失!”
颍川向来是莒劢的执念,从他手中丢失了颍川,已经是过了二三十年了。
韩悝点了点头,对莒劢回复道:“此事悝赞同,无论开战或者和谈,大秦势不放弃如今占有的颍川!”
莒劢听到韩悝的许诺,也是缓缓地坐了下来。
见营中诸将无其他异议,韩悝也是向前说道:“前日悝接到了君上的私信,言及北境战事,君上的意思是说,北境战事久拖无益,当尽早结束。”
如此一说,众人也是点了点头。
于是韩悝也是挥了挥手,遣散众人离去,空余下林玧琰在营帐内。
众人走后,韩悝才看向了林玧琰,问道:“殿下,南梁一战真是出乎悝的意外……”
林玧琰笑而不语,算是回应。
随即韩悝便是看着地图问道:“殿下,依你看来,颍川能够留在秦国的掌控之下么?”
林玧琰倒是有些不确定道:“此事,我也是不确定……”
闻言,韩悝笑笑:“既然如此,悝为殿下赌一次如何?”
“赌?”林玧琰有些不解。
韩悝道:“殿下乃是不出世的兵家奇才,但是殿下也有殿下的短处,即是对权谋心术不甚涉及,拿这一点相比,殿下比不过公子信……”
闻言,林玧琰倒是有些不以为然:“难道韩卿就不觉得我那二兄目光有些短浅?”
韩悝回过头去看着地图,点了点头:“与其说是公子信殿下目光短浅,不如说是其执念过深,以至于只容得下秦君一位。”
林玧琰点了点头,觉得韩悝此话说的正确,不过旋即却是好奇为何韩悝突然说起来这个:“不知韩子无端说起这个做什么?”
韩悝道:“与局势相关,权谋心术乃是成大事者必备,不过如今的大秦,即便是公子信终究是格局小了一些,没有办法看出来如今的天下大势下的诸侯动向!”
“诸侯动向?”林玧琰疑惑。
韩立点了点头道:“大争之世,亦是大乱之世,如今这天下如同一盘乱棋,黑白相杀,往昔的时候终究是有一个作为天下共主的姬周天子压着,但是如今却是因为册封三晋缘故,天下再无崇敬姬周王室之诸侯!”
“殿下,要知道这乱世是无休止的,韩国北部只余下了一个上党郡没有调动兵马,余者似河内军、河东军悉数出动,定然不只是威胁姬周天子册封这么简单,应该还有别的目的……”
“这也不怪殿下看不出来,韩侯以及申不亥,殿下皆是未有接触过,两者皆是当世的豪杰人物,若是以其度量他们,就不难猜测他们的用意了……”
韩悝这般说了许久,却是终究没有说出来这之中因为什么,不过最后却是对林玧琰说道:“殿下不妨好好想想其中的缘故,这也是殿下想要开创一番基业的必要之路……”
临末韩悝也是向林玧琰说道:“这天下终究是在大势之内,至于韩国,虽为强国,终究是势内之强,万物灵长总归有规律的,这韩国之势,不难看出来,就看殿下是否能够这权谋心术的悟性……”
“至于如今颍川郡,悝已经是笃定了,韩人是拿不回去的,这也是在韩国的【势】之内……不过在此之前,还请殿下统兵,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