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伯一听高鹏的话,眼眶不由微红,哽咽道:“可不是老了吗?世子你一走六年,可让老仆担心坏了。”
高鹏拍拍何管家的背,温声道:“现在我回来了,何伯也可以放心了。”
何管家闻言,略带埋怨的道:“世子你这几年也不知道给家里带个信回来,也好让王府上下安心啊!”
高鹏歉然道:“这几年我专心闭关,却把这事给忘了,实在对不住。”
何管家整理了一下情绪,笑道:“世子千万别这么说,你能平安回来就好,不知道这些姑娘是……”
“哦!这些姑娘皆是我的同门,算是我的晚辈吧!劳何伯给她们安排一下居所,让她们住下,日后这王府,也可算是她们的家,你吩咐下去,不可怠慢。”
“是,世子放心,老仆会安排好的。”
高鹏点点头,回头对众女道:“你们先随何伯去安顿好,随后你们可以休息休息,也可以四处走走。”
“不过不要在外面逛太久,更不得单独行动,无论去哪,至少三人一行,知道了吗?”
“是,公子。”
众女齐声应是,随即符敏仪便带着姐妹们随何伯去了,只有梅兰竹菊跟着高鹏往大厅而去,她们是高鹏的侍婢,自然是住在高鹏左近。
王府中空房多的是,区区五六十人,很容易就能安排下来,不到半个时辰,何伯便带着符敏仪回到大厅。
“敏仪,坐,不必客气,我说了,在王府就跟在家里一样,无须拘束。”高鹏对符敏仪摆摆手,笑道。
“是,多谢公子。”符敏仪感激的道,随即坐到了高鹏身侧。
高鹏这才对何管家温声问道:“何伯,我爹爹如今身在何处,你可有消息?”
何管家点点头,道:“旬日前朱护卫有信来,询问大世子是否归家,同时也言明了他们的行踪,按时间算,这些时日他们应该在信阳附近。”
“信阳?”高鹏想了想,才想起这是河南的一处府治,在驻马店以南,襄阳城以东,不由对符敏仪苦笑道:“这还真是……我们刚刚从河南回来,却跟我爹他们擦肩而过了,也不知道……”
说到这,他突然脸色一变,猛然站起身,懊恼道:“不好,塞上牛羊空许约,我怎么忘了这茬。”
何管家被吓了一大跳,小心翼翼的问道:“世子,你在说什么?什么是‘塞上牛羊空许约’?莫非……王爷他们有什么危险?”
符敏仪也霍然站起身,与梅兰竹菊一起肃然看着高鹏。
却见高鹏目光疾速闪烁,脸色变幻不定,听了何管家的话,回过神来,沉声道:“嗯,我收到消息,四大恶人到了信阳,恐怕是冲着爹爹去的,他们一向视我段家为死敌,爹爹恐怕不妙。”
何管家脸色大变,顿时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信阳离此四千余里,便是不眠不休,快马加鞭赶过去也得近半月啊!”
“何伯你别急,我立刻赶往信阳,但愿能救下爹爹,敏仪,你带好姐妹们,在王府等我。”高鹏说完便疾步往外行去。
“公子,我们跟你一起去吧!”
“不必,你们跟不上我。”
何管家跟上,急道:“我立刻准备快马。”
“不用了何伯,若是骑马过去,我爹恐怕都已经凉了。”
“啊?不骑马那怎么去?”何管家不解的看向高鹏,此时已经走到院子里,高鹏仰头看天,道:“飞着去。”
高鹏说完这句,何伯顿感他周身凭空起风,下一刻,高鹏身上泛起淡淡金光,冲天而起,化作一道金芒,迅速消失在天边。
符敏仪与梅兰竹菊满脸狂热的看着天上,高鹏在她们眼中,与神明无异。
何管家也是当初亲眼目睹佛陀显灵事件的人,此刻看到这一幕,心下希望大升,“我怎么忘了二世子是佛陀转世,他一定能及时赶到,王爷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
……
远在四千五百里外的河南信阳郊外一家农舍之中。
原丐帮帮主乔峰,如今的契丹人萧峰睁开双眼,醒了过来,他起身开门,只见新月已斜挂树顶,西北角上却乌云渐渐聚集,看来这一晚多半会有大雷雨。
回头看了一眼内屋,那是阿朱安睡之处,不过他并没有再进去搅扰,他只希望,等阿朱一觉醒来,自己已经杀掉大仇人,报得血仇归来。
到时候,他们立刻北上,到雁门关外驰马打猎,牧牛放羊,再也不踏进关内一步。
萧峰披上长袍,向青石桥走去,到得青石桥头,一瞧北斗方位,见时刻尚早,不过二更时分,心下暗道:“为了要报大仇,我竟这般沉不住气,居然早到了一个更次。”
他一生中与人约会以性命相拼,也不知有过多少次,对方武功声势比之段正淳更强的也着实不少,今晚却异乎寻常的心中不安,少了以往那一股一往无前,决一死战的豪气。
立在桥边,眼看河水在桥下缓缓流过,萧峰眼中升起一丝明悟,“是了,以往我独来独往,无牵无挂,今晚我心中却多了一个阿朱,嘿,这真叫做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了。”
想到此,心底平添了几分柔情,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若是阿朱陪着我站在这里,那该有多好?”
萧峰知道段正淳的武功和自己差得太远,今晚的拼斗不须挂怀胜负,眼见约会的时刻未至,便坐在桥边树下凝神吐纳,渐渐的灵台中一片空明,更无杂念。
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