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嘛?”古淳玩味的看向姜璃,那双锋锐的眼睛,缓缓眯了起来。
姜璃眸光收敛,抬起头,露出淡淡笑容:“自然是赔罪。虽说,生死战,生死各安天命,之前也都说过了,不会追究。但,于情我还是要向家主赔罪一声。”
古淳眸光十分瘆人,仿佛能把人的心思一眼望穿。
而姜璃,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坦诚得没有一丝杂质。
刚刚在擂台上,还如此霸道,现在又突然服软,让古氏的人,对姜璃的性格感到捉摸不透。
古洛妃死了,他们不会有多伤心。
唯一心中对姜璃有着必杀之念的,只有古琮。
突然,古淳笑了,“你比洛妃聪明,也比揽月更懂得识时务。”他挥挥手,四周虎视眈眈的古氏之人,都收敛了自己的气息,缓缓退了回去。
古琮不甘的看向姜璃,眼中的杀意十分明显。
“嗯?古琮,你想要违背我的命令?”古淳抬眸,锋锐的眸光落在古琮身上。
顿时,古琮宛如浑身被针扎一般疼痛。“古琮不敢。”
宴席上发生的一系列的事,让古轻城也有一种猝不及防的感觉。他到现在,都无法相信,姜璃真的有胆量,在古氏杀了古氏的长老。
所谓的生死之战,在古洛妃死之前,所有人,都只当做是一个笑话。
却不想,姜璃却抓住了这一点,杀了古洛妃。
为母报仇!
这样的理由,似乎可以理解。古轻城心中对姜璃的埋怨少了些。再加上,古洛妃已经死了,就算杀了姜璃,也换不回来。最重要的事,若姜璃死了,那他侵占整个西荒的计划,要如何实施?难不成,还要继续在这封闭之地等下去?
古轻城眸中变幻了几分,手持折扇站了出来,“琮叔,洛妃姑姑的死,我们都很遗憾。但是,之前也说好了,这是生死战。既然事已如此,就请琮叔节哀吧。洛妃长老对我族贡献不少,我相信爷爷会将她厚葬的。”
厚葬?!
‘厚葬有什么用?我要的是杀死洛妃的凶手去为她陪葬!还有……’古琮抬眸,眼神凶狠的看向古弈,‘这个洛妃爱了一辈子都得不到的男人,也该去陪她,免得她在地下孤单。’
可是,这些话,古琮不敢说出来。
古淳的视线,让他如针芒在背,强制收敛心中的愤怒,古琮深吸了口气,低头道:“是。”
“嗯,你先带着洛妃的尸体退下吧。”古淳挥了挥手,十分随意。
仿佛,古洛妃的死,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真是一个薄情寡义的家族。’姜璃在心中冷笑不已。相较起来,她反倒觉得古洛妃和古琮活得更真实。
起码,古洛妃对古弈的心是真的。
起码,古琮对古洛妃的爱护是真的。
……
姜璃的突然示弱,使得族宴的气氛得到缓和。也有不少人好奇她的转变,但是,最终得到的结论就是古淳的那句话。
这突然的转变,是因为姜璃聪明的识时务,知道以一人的力量,是无法再这里与古氏对抗的。
宴会中,酒气滔天。
古洛妃的死,好似被人遗忘了般,古氏族人们都开始畅饮起来。
这一顿酒一直喝到了半宿!
……
古弈的小院子前,古焕之目送古轻城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之中,转身回到了房内。
“他走了。”古焕之对从房中换了黑衣的古弈和姜璃道。
姜璃淡淡一笑,“我们也该行动了。”
“古宇叔那边,我已经说好。只要我们把人带到他那里,他就能把所有人都送出去。”古弈道。
姜璃眸光一闪,“要出入这里,到底需要什么?”
“命牌。”古弈回答了一句。
命牌?
姜璃眯了眯眼,此时不是追问这个的时候,她对古焕之道:“焕之大哥,你就去叔外公那里接应我们吧。”
“我和你们同去。”古焕之道。
“焕之,太危险了。”古弈拒绝。
古焕之却道:“要救三人,你们只有两人,若是途中遇到追兵,如何抵挡?”
这个理由,让人无法辩驳。
姜璃颔首,“好,那你就和我们一起去。但是,要注意安全。”
“嗯。”古焕之点头,随即也换上了夜行衣。
三人准备好后,悄然离开小院。也幸得古弈一直独居在外,地方偏僻,也不会有什么人注意到这里。
“今夜,他们都喝了不少酒,此时行动,的确最佳。”路上,古弈对姜璃道。
姜璃颔首,“今夜发生那么多事,他们应该不会想到我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可是,再过不了多久,就天亮了。”古焕之道。
姜璃笑道:“曾经有人告诉过我,在这个时候,恰恰是人一天之中,感到最疲惫,困意最浓的时候。敏锐度,感知力都会降低。”
“还有这样一说?”古焕之有些惊讶。
姜璃点了点头。
随着越来越靠近关押之地,三人也不再说话。
嗡!
嗡!
没走一段路,姜璃之前埋下的秘术,就会给她指引后面怎么走。或许是古氏真的太自信了,这一路走过去,居然没有什么暗哨。
不一会,三人就来到了山洞前。
当姜璃把铁门打开,三人走入洞穴的时候,哪怕是已经看过一次,姜璃还是觉得心脏猛地一揪。
她都尚且如此了,何况是古弈?
“揽月!”古弈失声喊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