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大帅他”
疤脸微微一笑,上前拍了拍李存信肩膀,笑道“将军还请安坐,大帅虽身体有恙却是无碍。”
李存信很是不安,但也无奈,只能在疤脸示意下坐下。
“疤脸兄弟,你给哥哥说句实话,大帅他大帅是否真的无碍?兄弟这心真的不安啊!”
疤脸没有回答,而是提起茶壶,刚要给他倒一杯茶水,眉头却皱了一下,有些不悦向门外大喊。
“孙虎!”
一名大汉忙走了进来,双手抱拳。
“将军!”
疤脸摇晃着手中茶水,恼怒道“怎么回事?为何让李将军饮凉茶?”
孙虎张嘴想要辩解,却知眼前之人是大帅身边最为严厉之人,解释越多,处罚越重,只得低头认错。
“是是小将之误,小将这就去给将军换取热水。”
“哼!”
李存信不由苦笑道“疤脸兄弟,哥哥心中焦躁都快把哥哥烧着了,凉茶正合哥哥心意,还是还是”
疤脸微微一笑,说道“将军是担忧万一大帅那啥了,朝廷不容于将军,会有生命之危吧?”
“呵呵将军多虑了,将军既然拜入大帅门下,就算就算有一日大帅遭遇了不测,也会保住将军性命的,这点将军勿需担忧!”
李存信精神一振,身子向疤脸身边凑了凑,低声说道“疤脸兄弟,你也知,哥哥不被朝廷所容,全靠大帅庇护,哥哥才可安稳于世,若大帅出了意外,哥哥哥哥真的不知该如何?”
疤脸点了点头,说道“将军还请放心,大帅不会出了什么意外的,就算真的有一日大帅也会给将军安排好了后路。”
说着,疤脸指向西方,说道“关中尽是我营州之地,若有一日大帅真的遭遇不测,关中即以将军为主,想来,有关中雄关庇护,将军当可自立于世。”
“什什么?”
李存信大惊,心脏更是不由加快数倍,颤声道“大大帅真真的真的”
李存信“真的”半天,他也不知该用什么话语来表达,觉得说的太明显了,会让疤脸觉得自己不够忠诚,若太隐晦,又担心眼前之人只是说些客套话语,只是在安慰他,稳住他而已。
“呵呵”
疤脸呵呵一笑,说道“将军是以为兄弟在诓骗将军吧?”
李存信忙摆手说道“不是不是,只是只是哥哥心真的不安俺俺”
疤脸面色一正,说道“大帅曾说过,他名下之将,除了我营州之人外,原宣武将牛存节、刘寻、谢彦章、刘志远包括将军等等一干众将中,若大帅出了意外,或是我等营州将返回关外营州,他人皆可被朝廷所容,唯独将军不可。”
“至于原因,将军自是清楚,虽将军无奈,情势使然,但将军毕竟所做之事难容于天下,所以大帅言,他名下各将中,唯有将军不同于他人,既然将军为大帅名下之将,只要不在大帅手下违了军规律令,大帅自会护住将军身家性命,护住将军一家老小。”
李存信一阵沉默,叹息道“大帅信不敢言其他,只要大帅在一日,信不敢有叛意!”
疤脸要的就是这句话语,轻笑道“大帅不期望将军如何,但有了这句话语,想来大帅也是欣慰吧,也不枉大帅一片爱护将军之心。”
“至于将军心下担忧,兄弟看来是多虑的。”
疤脸突然问道“将军如何看待今天下局势?”
李存信一愣,他有些不解疤脸怎么突然问起这句话语来,疑惑看向疤脸,希望能观察出一点端倪,可惜,疤脸面色不变,只是向他笑了笑。
李存信微微摇了摇头,甩去脑中杂念,皱眉认真思索起来,疤脸也不催促,端起有些冰凉茶水小饮几口,等待他的回答。
李存信唯恐说了让李大帅不满意答案,他知道眼前之人是何人,也知今天自己的话语也必然会传入大帅耳中,深知此时尤为关键,知道所有人都在打十数万军卒的主意,他不知道这句是眼前之人随意问出的话语,还是大帅问他的话语,沉思良久才抬头看向疤脸,面色也显得极为郑重。
“营州有十数万强卒,太原亦有数万,河北道纵然被一人所得,若两相夹击,河北道将再无藩镇之事。”
“数日前,兄弟亦是得知了大帅谋划吐蕃、党项之事,不言其他,只看大帅手笔,就知三五年后,无论是凤翔李茂贞,或是吐蕃、党项,他们在三五年后,消耗若厮的他们将不堪一击,关中,乃至代北、陇右必然归入朝廷名下!”
“朱温残暴且猜忌之心颇重,他就算与山东三镇、徐泗交好,也只是面和而心忌,短时间内或可抵挡一二,日久必为大帅所夺,至于江南之地南兵素弱,或可因大江之险安稳数年,但大帅以牛将军、刘将军入蜀,以两位将军之能,以朝廷大义,川蜀也终必为大帅所占,川蜀得,自上而下,若再遣一军由江淮之地而攻,江南亦难自处数年。”
李存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激荡,声音有些颤抖道“不出十年不出十年,整个天下再无藩镇之事,整个天下也必为大帅所占!”
李存信之前并未细想过这些事情,今日深思后,才发觉,只要给李大帅十年,整个天下也会被李大帅尽占了,心下既紧张又兴奋。
疤脸听着他的话语,也不由点头说道“将军所言甚是,只需十年,大帅必将还天下安宁祥和,只是将军的尽占之语还是有些不妥,大帅心思可不是在这个天下,功成名就之时,也是大帅返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