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乔姬在街上行走,两人的速度不快不慢。这条街其实并不算太长,街边的商铺也并不多,倒是来来往往的百姓不少。
而就是两个人在短短时间内走过这条街的过程之中,就见到了诸多的特别之事。
其实要说很特别倒也算不上,家长里短,尽显人性之恶。
有在大街上抱着孩子哭哭啼啼的小媳妇儿,还有被儿子偷走了所有养老钱的大娘,有和邻居媳妇儿勾搭成奸被人家丈夫发现拳打脚踢的出轨男。
各种各样,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可谓看遍了人生百态。
边冷眼看着,秦栀边小声的对乔姬说着什么,待得走完这条长街,她便转身迅速的回到了客栈。
不过片刻,便听得街道上官兵在疾跑的声音,边跑边严声勒令百姓退避一旁,一时间引得街上所有人都慌乱无比,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呢。
秦栀站在窗边看着,那一行官兵从楼下跑过,很快的进入了另外一条街,有房屋的遮挡看不见他们的身影,却依旧能听到他们大声勒令的声音。
听着动静,秦栀几不可微的弯了弯唇角,随后抬手关上窗子,回到椅子上坐下,继续喝茶。
也没有等待多久,大约一个多时辰,乔姬便回来了。
开门走进来,她笑了笑,“都抓起来了,送到了官府大牢里。有擅于严刑拷打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知道答案了。”她说着,一边倒了杯茶喝,渴死她了。
秦栀点点头,那她就等着消息了。
那群人,很明显并非专业人士,秦栀看了一圈便认为是被临时收买的,应该都是这城里的人,只不过拿钱办事罢了。
所以,也根本用不着她去审问,只要把他们关在官府的大牢里,就得被吓的够呛。
平民百姓,最怕的便是官家了,只需把他们关在里面,就会自动的全部招了,无需严刑拷打。
“不过我还是奇怪,你是怎么看出来他们在演戏的?当时听他们说那些,我气的要死,根本没觉得是假的。”乔姬还是不解,大家都长着一样的脑袋,为何相差这么多。
秦栀看着她,随后轻笑,“因为很明显是冲着我来的。人各不同,设计这一切的人对我很了解,我不会轻易的被眼前发生的一件事带着走,但是却会在脑子里琢磨。一件事,两件事,三件事。每件事都发生在我眼前,我就会把它们全部存在脑子里一遍遍的过滤。这个时候,这些事情的属性也会慢慢的浮出来,原来讲的都是人性的恶毒。我本就不信人性美好,由此,这些事情更会给我暗示。一旦被这种暗示侵入脑子里,一时半会儿的,我是不会将它们撇出去的。这样下去,我会再次疑神疑鬼起来。心理战术,看似没什么威力,但却是一种釜底抽薪的招式,一旦摧垮,全盘皆输,甚至会连带他人。”
乔姬听着,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那么如此了解你的人,究竟是谁?”元烁,元极,常年和她打过交道的人。
但是,乔姬还是想不出来,到底有谁会这么了解秦栀又会想害她。
“这么了解我的,公冶峥。但他年后时被元极重伤,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在养伤才对。不过也不一定,依照他的心性,不报复,怕是连觉都睡不着。他了解我,从我下手也在常理之中。如果真的是他,那么他兴许就在大魏。”在这座城的附近,兴许是这座城。
“公冶峥?那接下来怎么办,全城搜索,把他找出来?”一听公冶峥,乔姬不由得感到一阵威胁。她可没忘了在葫芦山的事儿,公冶峥可谓是将出尔反尔做到了极致,太阴晴不定了,难以捉摸。
“你所说的全城搜索,是找不到他的。”秦栀摇摇头,他若想藏起来,找出来可不容易。
“那该如何?”乔姬已不知该怎样应对公冶峥。
“先看看再说吧,不急。”又倒了一杯茶,秦栀决定等着甲字卫的回报。
时近傍晚,甲字卫回来了,诚如秦栀所预料的那般,那些人被抓到了官府,很快的便交代了。
的确是有人花钱雇佣他们的,他们本来就是这城里的百姓。
不过,他们每一拨人都有不同的雇主,各不相同。这些雇主还各自的指派了一个人,安排他们在早上走了几条街,最后才决定在今日秦栀经过的那条街开始做戏。
有一些戏码是事先安排好的,但今日路遇出殡的的确是意外,那些在说话的人之中,就有一个是负责给他们带路的。
只不过在他们换装进了茶馆之后,那个人就不见了,而官兵也没能抓到他。
做戏做的如此足,让秦栀也觉得是开了眼界,太有本事了,为了让她上钩,导了这么一场大戏。
甲字卫很担心,已经通知了各个据点,开始在城中暗暗搜索,找出那伙闹事的人。
秦栀微微点头,看起来是同意了他们的做法,随后甲字卫便退下了。
坐在房间里,秦栀单手敲着桌面,她并不平静。
乔姬给她倒茶,一边看着她的脸,“你是不是不太同意他们的做法。”
“他们这样是找不出幕后之人的,得另想法子。只不过,有些危险。”靠在椅背上,秦栀一边叹道。
“既然危险,你还是不要做了。世子爷临走时,还特意吩咐了留在这儿的甲字卫,好好保护你。若是你真出了什么意外,单不说他们会受到惩罚,就是我也于心难安。”秦栀明显有冒险精神,但乔姬觉得不是好事儿,因为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