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把它弄走。”躲在元极身后,秦栀尽全力的想让自己平静,可是根本平静不下来。一想到那小蛇就在她头顶,慢一步可能就会落在她头上,她就浑身颤抖。
“这么一个小东西,很容易就会把它捏死,你又害怕些什么。”元极说着,却一边缓缓的捡起了地上的一个石子儿。
“和大小没有关系,和杀伤力也没有关系。阴冷,又滑溜溜的,我看着不舒服。快,你赶紧把它弄走,越远越好。”她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
慢悠悠的,举止优雅,捏着那石子儿,他盯着那还吊在树枝上的小蛇。下一刻,手指一动,石子儿就被弹了出去。
准确无误,而且那石子儿带着千钧力道,如同刀子似得,瞬间将那小蛇的头切掉了。
头和身体,啪嗒两声落在地上,滑溜溜的身体还在扭动,不过确实已经死了。
“死了。”元极淡淡告知。
微微探头,尽管光线不明,可秦栀此时却目光如炬,一眼就看见了那还在扭动的蛇的身体。
“弄走弄走,快快快。”缩回脑袋,秦栀连声说道,已经没了平日的镇定。
元极不动如山,那个躲在自己身后的人,他不去看都能知道她是什么模样。
“我已亲自动手宰了那条蛇,如今你又吩咐我去把它弄走,在你看来,我是什么身份?”元极淡淡问道。
“知道你无利不起早,想要什么赶紧说,我答应你就是。”和那个可怕的东西相比,他提出任何条件她都能答应,不算什么了。
“希望你能言而有信,之前提议之事,由你开口。”元极语气依旧淡淡,也算不上趁人之危,他似乎只是随意一说,任她答应或不答应。
就知是这个,秦栀点头,“成,我说。不过,得等到王爷身体恢复了之后再说,这个时候与他说这事儿,无疑是雪上加霜,对他的恢复没好处。知道你冷心冷情,但我做不到那么冷血。”
眸子微动,下一刻元极颌首,“可以。”随着话音落下,他站起身,秦栀则同时松开他的衣服,然后全身呈后退的姿势,死死的盯着前方,那条小蛇的身体居然还在扭动。
元极扯了一截树枝,挑起那小蛇扭动的身体,手臂一甩,便将它扔出去老远。
随后树枝一转,看起来轻松的插在了地上,却是将那蛇头戳穿了。
转手把树枝也扔了出去,那令秦栀毛骨悚然的小蛇终于不见了踪影,她也无端的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一场突发事故让她根本无法彻底放松下来,依旧躲在那里,时时刻刻警惕着四周。
元极重新席地而坐,蓦地扭头看向还在他身后的人,“你今晚就打算躲在这儿了?”她那个样子,像是受惊的兔子。明明往时狡猾的跟狐狸似得,但一条蛇就能让她现出原型来。
“我都答应你如此趁人之危的要求了,用你做一晚挡箭牌不算过分吧。”秦栀皱着眉头,面色不太好,她鲜少这样,遇到什么情况她都能控制自己的表情,但现在实在没心思。
入鬓的眉微扬,元极淡然自若,“与你的婚约,完全是父亲愧疚之下的一厢情愿,纵观镇疆王府已故的十一位镇疆王,没有任何一位的嫡妻原配身份低微。她们或许都不出色,也没有任何的过人之处,兴许有的貌若无盐,但是,她们却都大有来历。本家在大魏举足轻重,没有无名小卒。所以,并非是你有任何不足,只是你没有个更好的来历而已。”夜很静,萤火虫在旁边飞舞,和着元极冷淡的话语,似乎温度都降下来了一些。
坐在元极身后,秦栀警惕着盯着四周,即便身体乏力,但她也根本放松不下来。
“世子爷无需解释,你不喜欢这个婚约,同样我也不喜欢。关于这一点来说,咱们应该算是意见一致。你说的这些我都没有,我也从未因此而自卑过。人各有命,老天给人关了一扇门,但总会留一扇窗的。这件事,我会提,我说到做到,也不会让世子爷陷入不仁不义之地。”秦栀边紧紧盯着四周,边说道。即便让她去说,即便她在心里咒骂元极鸡贼,但她不会做那种让元极颜面尽失的事情。元极没面子,元霖宗的心情也不会有多好,别人尚且不说,元霖宗对她真的很不错。
元极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缓缓回头看向身后那个人,她还在警惕着,眼睛也睁得老大。
她是真的被吓着了,不过即便如此,她这脑子和嘴也仍旧很好用,逻辑清晰,说出口的话不卑不亢,铿锵有力。
夜太寂静,不时的有不知名的鸟儿发出叫声,还有一些虫子,以及青蛙。
秦栀也很害怕青蛙,它和蛇没什么区别,都滑溜溜,凉冰冰,又软软的,十分吓人。
没有毛的东西,都长得格外奇怪,手感奇特,冷血瘆人。
一整晚,秦栀都处于警惕紧张之中,神经紧绷,连眼珠子都要脱框了似得。
天色终于亮了,能看得清周遭的事物,秦栀终于从元极的身后走出来了。他倒是睡了一觉,此时此刻还在闭着眼睛,看起来睡得很舒服似得。
认真的看了一圈四周,确定没有那些恶心人的东西,秦栀才往前踏步。
旁边的空旷之地很大,蒿草又多又高,因着天亮了,萤火虫都不见了,反倒有一些不知名的虫子在上面飞舞。
秦栀觉得最好不要走这儿,谁知道这里面会有什么危险,毕竟看不见。
蓦地,一些奇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