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玺一听,这人居然还认识帝江,一下就对他没了什么好感:“你是怎么认识帝江的?”
夜惠仪嗨了一声,摆手道:“老对手了,帝江这人从年轻时起就跟我不对盘,这些年没少掐过。等月明的父亲登上皇位,我被安排到了北漠,就渐渐跟帝江失去联系了,你要真是他的女儿,能不能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了?”
“挺好的,一个女儿嫁给了壁国皇帝,一个女儿跟沧朔摄政王有了婚约,只有二女儿天生病体缠身,还留在闺房之中,不曾许嫁。”帝玺闷闷回答,一来听说夜惠仪与帝江不对付,心里隐隐有些高兴,另一方面,不管是谁,在她面前提到帝江,她总是不容易控制自己的情绪。
在人世游荡的时间太长了,帝玺早就跟常人一样有着常人的喜怒哀乐了。
“那你应该就是帝玺了。帝暮那孩子我见过,跟你年纪不是一般大。”夜惠仪含笑说着,也请帝玺一道进来,这样一来可就可怜了苏勤,被冷落在一旁,连被夜惠仪剥削的资格都没了。
帝玺但笑不语,没有回答夜惠仪的话,她打心眼里不想承认自己是南阳王府南阳郡主的身份。
“皇叔,侄儿这次前来是有要事要跟皇叔商议的。”夜月明如是这般,将自己打算在五城施展的抱负全都说给了夜惠仪听,夜惠仪期初还一边听着一边摇着骰子玩,可听着听着,他的手就停了下来,只听得他啪地一声将骰盅贯在桌上,面色凝重地看着夜月明。
“五城可是北漠的全部力量,你想把五城全部吃下,不怕陛下震怒么?”
夜月明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就算皇兄真的要小王的命,小王的眼睛也不会眨一下。北漠这里弊病太多,如果再不处理,这一块危如累卵的地方,将来会成为溃堤之蚁,一点点将沧朔的江山蚕食鲸吞。皇侄认为,父皇留下这样的遗诏,一来是希望能保住侄儿的命,二来,就是要侄儿一张拳脚,把北漠彻底平定了。”
“你可知道五城之中有多少错综复杂的势力,你又是否知道,五城之中从来没有联系,各自为战,隔着塔干沙漠,他们根本无法建立有效联系?”夜惠仪听到夜月明这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非但没有显出多少激动,语气反倒开始变得懒散了起来。
“就是看似做不到,小王才要试一试,总不能让五城百姓永远遭受牧民的侵扰吧?”夜月明有些诧异于夜惠仪的表现。同样都是皇族子孙,同样守着沧朔的疆土,怎么夜惠仪的表现就如此兴致缺缺呢?
“想法是挺好的,但是别人怎样我不知道,我不同意。十三皇叔我来北漠已经是挺惨的一件事了,如果失去了对格朔城的统治权,那将真的无趣到死,不行不行。”
夜月明怎么想也不会想到,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他的提议的人,居然是自己的皇叔。
“十三皇叔……”
“切身利益,不能不考虑。”夜惠仪说着,朝夜月明招手道:“来来来,咱们谈正事归谈正事,也别忘了来玩啊,赌大小,你快选。”
帝玺见夜月明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干脆投其所好,从怀里摸出了一锭金元宝放在桌子上:“王爷,不如就让我跟你玩玩吧,一局一个金元宝。”
这可就正中夜惠仪的下怀了,他连连点头,拍掌叫好:“你这丫头比你那爹爹看着让人高兴多了,月明不玩就我们俩玩,你说,你要选大还是小?”
“王爷先选吧,长者为尊。”
“这丫头还挺懂事?哈哈。”夜惠仪兴奋地搓着手,朝夜月明一说,马上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大,我买大。”
“那我就买小好了。”帝玺双手撑到了桌面上,漫不经心地说道。
半吊子夜惠仪根本不会听骰声判断大小,他就单纯的是靠猜测来决定大小的,帝玺双手往桌子上一撑,灵力便顺着她的指尖游走到了桌面上,在夜惠仪开盖的一瞬间,改变了里面两颗骰子的点数。
夜惠仪兴冲冲打开骰盅一看:“661322,小,你这丫头赢了。”
他也不拖泥带水,更不耍无赖,输了就是输了,二话不说就掏出一锭金子往帝玺面前一推:“收好,下一把。”
帝玺将两锭金子往前一推:“那这把就两锭金子好了。王爷选大选小?”
夜惠仪见帝玺又让了他,不信邪道:“那就继续大。”
“好,我就继续小。”帝玺这回连双手都懒得离开桌面了,夜惠仪拿起骰盅在空中甩了好一会儿,才啪地一声扣在桌面上,帝玺的灵气在骰盅接触到桌面的一瞬间,就让帝玺知道了里头的大小。
这回用不着她去选,111115,小极了。
帝玺微微一笑,心说夜惠仪不但手气不佳,这运气也是在说不上好。
夜惠仪瞅着帝玺,见她居然无缘无故地笑了,便满是疑惑地揭开了骰盅,里头安安静静躺着111115六个骰子,夜惠仪马上就用目光审视了一遍帝玺:“你这丫头使诈?”
“这话是怎么说的?”帝玺很是无辜地收回灵气,摊开双手:“这骰子是王爷的,骰盅也是王爷的,从摇动到开骰盅,我可一下没碰,这样我还能使诈,我总不能是神仙吧?”
帝玺说的句句在理,因为她的的确确就不是用出老千的方法变牌的。
“但是你这丫头笑得太古怪了。这把本王认输,下一把你必须远离这里,本王得看清楚,你到底使没使诈。”夜惠仪审视着帝玺,提出了一个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