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了宁意的这个提议,帝玺的心中有分寸。
她不再纠结于夜月照的到来,反倒更加关心碎叶城的事情到底应该如何了结。毕竟夜月明那里还在等着他们。
两天以后,夜月照风尘仆仆地赶到了碎叶城。
夜月照到达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地牢里看望赵兰。
这回帝玺光明正大的跟着夜月照一起进了地牢。
那赵兰正神情惬意的躺在地牢之中。听到外头呼喊陛下到了,这才一股脑儿翻身,朝着夜月照纳头便拜,口中还山呼万岁。
夜月照见了他却并不是很高兴。他神色俱历呵斥赵兰道:“赵兰,你可知罪?”
“赵兰无罪。”赵兰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夜月照,目光里居然全无君臣之间的那种尊敬。
俩人这么对视着好一会儿之后,夜月照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转开目光,冷哼一声:“你倒是机巧,朕派你来此督办钱粮,你却在天香楼里寻欢作乐,与那些女子勾搭在一起,不成体统,尽还不知罪。”
“陛下,赵兰冤枉。”赵兰朝夜月照磕头说道:“那是臣下是被人放了mí_yào。怎么进的天香楼,又是如何与那些女子欢乐的,臣根本就不知道。臣跟着先帝跟着陛下都这么多年了,难道陛下心里还不知道赵兰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赵兰说着,目光居然渐渐委屈了起来。
的确,作为两朝元老,赵兰服饰夜晖的时间甚至比钱思还要长一些。因此,夜月照对赵兰的礼遇是够的,加之赵兰此人学问渊博,做官做事又极有分寸,有清名在外。夜月照平日里对他敬重的很。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听到赵兰居然也会进青楼这种地方的时候,才会如此生气,并且非要来北漠一探究竟不可。
“你被人抓赃抓在天香楼是人所共睹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被人下药?那么下药人是谁,你可找到了?什么都没有那就是信口雌话,朕凭什么相信你。”
夜月照自从登基为帝之后,性格发生了极大的变化。那种当太子之时郁郁不得志的感觉已经从他的脸上彻底消失了。他趾高气扬地呵斥着赵兰,倒还真的有些一国之君的风范了。
帝玺一直默默地在边上瞅着,不吭声不答话,就那么看着赵兰和夜月照之间君臣相对。
赵兰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被夜月照如此呵斥,他非但没有生气,而且表情看起来更加委屈了:“陛下,臣这么些年连个女子都不娶,又怎么会去青楼这种fēng_liú之地。更何况陛下您可知道今年的赈灾款似乎又出事的了。”
“今年的赈灾款朕不是交给你与钱思协同办理了吗,怎么还会有错,难道是你们之中,有人对这笔钱做了手脚。”夜月照听到赵兰这么说,神色不由的冷了三分。
帝玺在边上听着都吓了一跳。夜月照这是想要追究赵兰和钱思的过错了。
“臣与钱思到达碎叶城已经半个多月,赈灾款也早就到了城中,但无论臣如何三催四请,叶不修等人都不愿意立刻下放赈灾款疏浚河道。后来就出了臣夜宿天香楼行为不检点一事,臣敢打赌这件事情跟钱思叶不修绝对脱不了干系。这俩人手上还有不得了的秘密。”赵兰这会也不管外头是不是有钱思等人的耳目了,当着皇帝的面就这么大喇喇说了出来。
“你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朕自会查明,在此之前,赵兰你必须继续待在地牢之中,没有朕的吩咐,谁也不许来探望你。”夜月照甩下这句话后扭头便走,同时对外头的下人提前去请钱思与叶不修到正厅议事。
帝玺悄没声息地跟在夜月照的身后。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因为夜月照无心顾及,亦或者他只是故意在装睁眼瞎,居然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注意到帝玺正在身后。几人或骑马或小跑,不一会儿就到了叶不修的府邸之中。
传话的小厮早就到了,夜月照人马一到,里头立刻里头迎出了三四队人马,井然有序地在府门前占定。
见轿子的帘子被人掀开,这些人立刻中气十足山呼万岁。钱思与叶不修从侧门出来。对夜月照纳头便拜:长大头变白:“臣等恭迎陛下,陛下万寿无疆。”
“这些说给鬼听的话朕不想听了,走吧先进去,我们先把事给说了。”夜月照说着抬起衣袍,率先走进了府邸内。
帝玺跟在夜月照的身后与钱思和叶不修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还特地翻了个白眼,以示对这两人的不爽。
钱思俩人吃了个哑巴亏,却也不敢喧哗,由着他们进了正厅。夜月照一进正厅便屏退了众人,只留下了几个关键性的人物在大厅之中,随后,夜月照便脸色铁青地甩下了一本账本,直接砸到了桌子上。
“钱思钱大人,叶不修叶大人。你们两个到底有什么话说。”夜月照指着那一本账册说话的时候,眼睛似乎都要冒出火来了。
那钱思与叶不修一看见账本,脸上腾地一下就刷出了一身的汗。两人面面相觑好半天以后,钱思才颤颤巍巍的捡起账本拿在手上,略略翻看了几页之后,扑通一下就跪倒在了地上:“陛下臣等冤枉。”
“冤枉与否朕自有公断,你们先说,这账本究竟是真是假。”夜月照指着账本问道。
叶不修还没有看过账本的内容,他跟在钱思的身后,已经急得满脸都是汗了,他偷偷的在钱思的背后划拉着什么,示意他千万别承认。然而钱思在翻了翻账目之后居然一下肯定了夜月照的说法:“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