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人多力量大。
没一会儿的功夫,大家就按照我的吩咐弄好了红布,将红布平整的铺在了白骨之上。
历史上的钟无艳才华出众,没想到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我叹了口气,示意来两个人把棺盖盖上,又用红线将棺木绕了三圈,线头相接的地方,我各穿一枚乾隆时期的铜钱,然后打了个活结。
一套流程结束,我从墓坑里爬了上来,示意可以埋土了。
按照超度的规矩,此时我应该说几句客套话,好让墓穴里的灵魂得以安息。于是我清了清嗓子道:“钟无艳啊钟无艳,人都没了,还在意什么美丑?赶紧投胎去吧……”
没等我说完,眼前陡然窜起了一团火光,整个大坟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如果不过赵武阳眼疾手快将我扑到一边,我衣服非被点着了不可,即便这样,我的眉毛和刘海还是被烧焦了一点点。
另外两个负责埋土的人就没我这么幸运了,浑身上下都着了火,哭爹喊娘满地打滚,当即有人脱下衣服上去帮忙灭火,两个人露在外面的皮肤还是被烧得全是水泡。
李麻子吓得脸色苍白,冲我来问道:“张家小哥,你怎么样?没事儿吧?”
我急忙站起身子,感激地看了赵武阳一眼,看着眼前的熊熊大火出了神。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好端端的会忽然起火呢?
难道是我哪里做的不对?
不可能啊,我完全是按照规矩办事的,何况这种事情我又不是第一次做了。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忽然察觉出一丝不对。
我刚刚提了钟无艳的名字,火马上就烧起来了,难道是钟无艳这个名字提不得?
人死之后,灵魂虽然不灭,但生前的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只有名字属于自己。我叫她的名字,她应该感到欣慰才对啊。
难道这里葬得根本就不是钟无艳?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思来想去,除了这个解释我想不到更合适的理由。
如果这里葬的不是钟无艳,又会是谁呢。
看它这么过激的反应,显然对钟无艳这个名字相当的怨恨。
我想来想去还是没有结论。
就在这时,李麻子忽然指着远处放镜子的位置说道:“张家小哥,你快看,那镜子不见了!”
什么?
我急忙转过身,刚刚我们处理墓穴的时候,那面镜子就放在不远处的大树下,现在那里却是空荡荡的,只有红布挂在枝头,像是一张大嘴,讥讽地冲着我笑。
我只能咬咬牙叫人先灭火再说。
这火非常不普通,一直烧了近三个小时才渐渐熄灭。期间我们想了各种各样的办法灭火,却一点儿作用也没有。
想来可笑,每次我们都是主动放火烧棺材,还是第一次帮着灭火呢。
火势渐渐熄灭之后,我不顾烧得滚烫的泥土,硬是跳下墓坑里仔细寻找了一圈,除了棺材的灰烬之外什么都没有,连带着枯骨都消失不见了。
按理说死了这么久的人,骨头里的骨髓都流失了,一点儿油水没有,非常的不易燃烧,何况就算烧成了骨灰,也该有些痕迹才对啊。
简直有些匪夷所思。
不止如此,那面消失的镜子,也并不在坑中。
李麻子将我拉上去,紧张地问道:“镜子呢?”
“不在这里。”我摇了摇头,吩咐村民赶紧把墓坑填死。
从禁区回到无盐村的路上,村民的脸色都不大好看,他们故意放慢了速度,在身后对我指指点点。
我知道,他们肯定是在怀疑我的能力!
现在镜子消失不见了,无盐村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谁都不知道。
可等我们回到村里时,村头几个妇女立马迎面冲了过来:“王叔,你快回家看看吧!你家疯姑娘疯得厉害,把铁链子挣断了,正提着镰刀要杀人呢。”
开棺起坟这种事,历来要用一身阳气的男人,所以女人们都留在了村子里。
王叔一听,急忙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我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等踢开王叔家的大门时,就见疯姑娘已经挣断了铁链,手里抓着一把弯弯的镰刀,正将王婶压在身下,镰刀狠狠地压在王婶的耳旁,只要轻轻一划,就会将她的脸剥出一个口子来。
疯姑娘不是要杀人,她这是要剥王婶的脸皮!
王叔腿一软,直接栽倒在了一边。
好在李麻子和赵武阳随后赶到,两个人想都没想地扑了上去,一个按住了疯姑娘,一个抢下了她手里的镰刀。
疯姑娘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放开我,我要剥了你们的脸皮!凭什么我的脸没有了,你们却还好好的?我要剥了你们的脸皮!还我的脸来!”
我想都没想地冲到疯姑娘平时住的泥土房前,一脚踢开房门,迎面射来一股强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没错,那面铜镜竟然摆在了疯姑娘的桌子上。
它为什么要来找疯姑娘?
是想借着她的手来报复村民吗?
我不敢和镜子对视,脱下衣服罩在了镜子上。
当镜子被蒙上的一瞬间,院子里的疯姑娘忽然安静了下来,她在李麻子的身下,甚至傻傻地笑了起来,以为李麻子在和她做着什么游戏。
王婶的脸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此时已经吓得脸色发白,捂着伤口不知所措的躺在那里。
王叔也回过神来:“咋回事,疯姑娘咋会忽然动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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