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林坚最先想到的还是韩良,在这个世上除了乐曼,唐燕之外他最信任的可能也就是这位了,而其往往也能理解自己的想法和苦衷,果然林坚把自己的担忧和韩良一说,后者也是是眉头紧皱。
“按理说杨浩此人多疑好杀,反复无常,作为盟友确实是有些靠不住,故此三分北吴这个提议也不是行不通,可麻烦地是如此一来今后大越必定得寸进尺,要是其让咱们把地盘统统交出来怎么办?咱们臣服朝廷都只是一时权宜之计,没道理把大伙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拱手让人啊。”韩良说道。
“我也是这个意思,可一来怕真闹翻了名声有损,其次...也是为了二小姐。”林坚说出了自己最大的顾忌。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是,大越是主公您的父母之邦,可如今您打下的这些基业与他们并无关联啊,就连田氏复起都没道理向您讨要,更何况是他们。如果他们识相,咱们看在主公您的面子上还能让他们割据一方,保存大越的血脉,否则翻脸就翻脸,大不了主公您到时把过错全都推在我们这些属下身上就是。”
“唉,大丈夫敢做敢当,委过于人算什么本事?真要闹到势不可解的时候,我也就心甘情愿担这个骂名了,可二小姐这边...”
韩良此时看了看左右无人,凑到林坚近前小声说道:“主公,这里没有外人,您跟我交个实底,您是不是真那么喜欢唐二小姐?”
林坚没有说话,只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这就麻烦了,要说是强留二小姐在咱们这边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可那么做主公您多半舍不得。”
林坚和韩良合作已久,一听就知道他的言外之意,当即说道:“你们可千万不准做任何伤害二小姐的事,否则我定不轻饶!”
韩良闻听是淡淡一笑:“知道了,咱们相处那么久,我还不了解你的为人吗?只是如果不能用强,这事可就麻烦了,您也知道二小姐对大越有多忠心。”
“这不废话吗?不麻烦我能特意找你来商量?你就说有没有主意吧?”林坚平素和人说话一贯谦逊有礼,可今天一来是着急,二来和韩良交情也深,故此说话也就有些不太顾忌了。
“主意倒是有,但能不能成我是真没把握。”
“先说来听听。”
“您亲自找二小姐把所有的事开诚布公的谈一次,看在大越和您之间她究竟选谁,如果她选了您,那咱们就无须顾忌了,假如她选了大越,那主公您也好彻底死了这条心,今后大伙各为其主,是公事公办。”
“这也算办法?”
“不然呢?坑蒙拐骗您又不让用,光明正大的办法我就想到这么一条,您自己看着办吧。”
林坚一琢磨韩良说的也有道理,事到如今要么自己想办法感动唐燕,让其主动站到自己一边,否则就只能用韩良所说那些强留的招数,真要那样别说唐燕,就是自己良心上恐怕也交代不过去,再三权衡之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也罢,我就找她好好谈一次。”
“如此最好,另外不是我这个当属下的多嘴,这事最好快刀斩乱麻,迟则生变啊。”
闻听韩良这么说林坚不禁点了点头,确实事到如今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原本第二天林坚就想约唐燕出来把话说清楚,可结果他这边没提出来唐燕却主动找来说是要跟林坚辞行。
“为什么?”林坚吃惊道。
唐燕看了看左右帅帐内外站了不少人当即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你要乐意咱们到外面聊聊?”
林坚当时一心想知道唐燕离开的原因,其次觉得是在自己的军营里,万无一失,于是便一个亲兵都没带,随唐燕来到了帐外,二人找了一处远离众人的空地,此时已是下午,太阳照着远处金色的农田,画面显得颇为诗意。
“三家分地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率先开口的是唐燕。
“嗯,莫非这就是你要走的原因?”
“嗯,眼看你和大越越闹越僵,我要再留下只会让你更加为难吧?”
“你别胡思乱想,没这回事。”
“哦,那莫非你打算听朝廷的?说实话。”
林坚默然。
“我就知道,其实这件事你真别想太多,撇开咱们都是大越子民,换成是谁估计都会像你这么做,谁愿意无缘无故给自己找个上司啊?这事业是你辛辛苦苦创出来的,好好珍惜是应该的,别顾忌太多,在这件事上你真不欠大越什么。”
“既然如此那你还要走?”
唐燕闻听不禁苦笑着叹了口气:“你有你的苦衷,我有我的无奈,记得之前我就和你说过我是没法抛下大越的,既然如此我要是再留下去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那你打算去哪儿?”
“当然是回大越啊,朝廷要是肯继续用我自然最好,否则...他们爱怎么处置都随他们高兴,总算我对得起大越了,不过你放心,不到逼不得已我是不会与你做对的。”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能留下,哪怕就为了我。”林坚此时不禁激动道,唐燕看了他一眼,眼眶微微有些发红,显得颇为激动,可最后还是一声苦笑。
“为了你?你当自己是谁?很了不起吗?”
唐燕的言辞听起来像在取笑,可林坚却能听出其中的无奈,他相信对方心中是有自己的,想到这里他不禁一把拉住了对方的手。
“小燕,求求你,为了我留下来吧。”
唐燕看了看林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