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楚军将平原王以及其几个同伙是就地活拿,这些人也挺硬气对于刺杀林坚的事是供认不讳,在他们看来自己所做是为国除奸,虽死无怨,然而这却把难题踢给了林坚以及朝廷,拿着平原王等人的口供林坚可犯了难,这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直接把平原王等几个人治罪也就是了,往大了说这件事可太有文章可做了,甚至足以动摇整个朝廷。
而不出林坚所料,在整件事中最兴奋地反倒是楚军这边的人,韩良,徐震等人一直苦于没有对朝廷动手的合适理由,这回平原王的事给了他们一个再好无比的借口,他们纷纷鼓动林坚深究此事,借此一举铲除朝廷中的异己势力,徐震说的尤其清楚,干脆由此一步步控制朝廷,最后由林坚取皇帝而代之,真正实现君临天下。
对此林坚的态度很微妙,一方面对于激进派胆敢搅闹自己婚宴这事他也是十分震怒,觉得有必要乘机收拾一下对方,加强自己在朝廷内的权威,可是否需要借此取皇室而代之他还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毕竟这件事关系太大,长久以来自己正是依靠皇室的正统性与权威性才得以号令四方,一旦推翻这一切是否会引起民间的反弹这还是个未知之数,另外长期的权力斗争也使林坚明白皇帝这个位子并不好坐,反正自己如今大权在握,富贵已极,是否还需要冒险去争那顶可有可无的桂冠,林坚内心其实还是犹豫的。
面对如此巨大的抉择林坚迫切希望找人商量一下,然而此时他长期以来仰仗的智囊团明显排派不上用场,毕竟韩良,徐震等人由于自身的立场肯定会鼓动他取皇室而代之,在这件事上他们很难做到全心全意为林坚考虑,除了他们和林坚最亲近的就要属唐,乐二女了,乐曼性格直爽,缺乏政治头脑,因此林坚只好找到了唐燕。
后者起初还在为婚宴被搅的事生气,可一听林坚说的郑重,当即也不禁认真了起来:“这么说你还没下决心要取皇上而代之?”
“没有,至少眼下还没有。”
“那就麻烦了,这事要是不追究别说咱们自己咽不下这口气,而且极易养虎遗患,可要是追究,难免是过犹不及。”
“所以我才找你商量,看看究竟该何去何从。”
“那我说的话你听不听?”
“如今你都是我媳妇了,你说话我能不听吗?”
“少来,我跟你说正经的。”
“知道,知道,只要你说的有理我一定听。”
“这事要按我的意思还是得追究。”
“为何?”
“这次的事虽然只是平原王他们几个一时冲动,可其实也足以看出朝廷中不少人对咱们的态度,这些人要是不早处置日后对咱们终究是个威胁,说白了,如今不是你想不想取皇上而代之,而是或许连黄裳本身在内许多人已经认准了你一定会这么做,咱们要是再无动作,只怕到时候就不是一把匕首那么简单的事。”
“所以你的意思还是要我和皇室翻脸?”
“如今是他们对咱们翻脸在先,许多事已经由不得咱们了。”
林坚闻听不禁眉头紧皱,他不否认唐燕说的很有道理,然而他始终下不了谋朝篡位的决心,而一旦针对皇室的行动一开始,再想停下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一想到此举有可能关系到成百上千人的性命,林坚就不得慎之又慎。
唐燕与他相处多年,了解他的性格,当即坐到他身边,拉住了林坚的手:“我知道你宅心仁厚,可谁让咱们如今坐到了这个位置上了?要么你就听天由命,坐以待毙,要么你就必须狠下心来作些你不情愿的事,君临天下四个字听起来风光,背后要付出的代价又有多少人知晓呢?”
“果然真事和游戏还是不一样啊。”林坚感慨道。
“你以为呢?还是说你觉得游戏比真事更好?”唐燕说到这里不禁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新婚的丈夫,那一刻林坚终于下定了决心,是啊,如今的他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他有家庭,有朋友,有成千上万追随自己的人,许多事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林坚不清楚这究竟该说是妥协还是成长。
在明确了方针之后,林坚以及楚军开始迅速行动了起来,他们准备借由这件事彻底清除朝廷内的敌对势力,但由于平原王的特殊身份这件事还不能由楚军集团的嫡系来办,最终林坚想起了一个合适的人选--卢元。
自从楚军击败吕武,把控朝政之后卢元就彻底倒向了林坚他们一边,只是由于之前楚军忙于四处征战,故此他能露面的机会较少,可实际上卢元这两年也没有闲着,如今的他官拜廷尉,主抓司法,这两年他一方面帮助韩良清除异己,稳定朝局,另一方面积极改革帝国后期所积累的种种弊政,这才使得林坚这些年所平定的地区能够长治久安,不再出现什么大变故,单从这方面而论他可谓是居功至伟,而如今处理平原王此案无疑又给了他大显身手的机会。
其一他本身就是廷尉,审理此案可谓是其分内事,由其出面名正言顺,另一方面卢元虽然倾向楚军,但并非林坚一手带出来的嫡系,与朝臣们的关系也很微妙,由他出面各派势力也比较好接受,想到这些林坚立刻召见了卢元,并向其说明了自己的意图,卢元闻听先是一惊后是一喜,惊之惊林坚此举势必在帝国高层引起一场轩然大波,喜之喜自己又有了用武之地,甚至办好了还很飞黄腾达,大权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