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才刚刚开始啊!”翟得钧皱着眉头,缓缓说出这一句话。
刘启超也是苦笑一声,“是啊,这广场上有数百座青石台,如果每个下面都有一具战傀,那就是数百具不知疲惫,不知痛楚的杀戮器械。而这座广场又是通向主殿核心地带的必经之路,绕不过去的……”
他的话音未落,三具最前面的符傀已经持刀杀到天泉老道面前。寒光闪烁的斩马大刀表面还萦绕着腥臭的黑气,可以预料如果被这刀斩中,十有八九会中毒。
天泉老道呼喝一声,袖中窜出一道三尺铁剑,急速舞出九道剑光,道道首尾相连,全部刺中符傀的胸口部位。轰然巨响中,符傀被震飞出去,摔落到数丈开外,再也没有起来。
几乎同一时间另外两柄斩马大刀已经一左一右,杀至他的双肋。天泉老道身形一错,施展虎啸九步,看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轻松避开了斩马大刀的劈砍。
虽说在众术士眼里,天泉老道躲闪得非常轻松,可他自己却有些苦不堪言,即使以他迅捷的身法,身上的道袍仍然被符傀的刀风给割开了两道口子,要是他反应稍慢一步,绝对会被重伤。天泉老道当下不敢大意,猛地将全身的真气提至巅峰,蓝色的护体真气覆盖在身体表面,挥剑将左右两个符傀斩去头颅。
就在天泉老道大逞凶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杀三具符傀之后,原本准备扑向其他术士的符傀顿时一滞,旋即分出数十具来剿杀天泉老道,剩下的符傀全部入猛虎扑羊般杀向其他围观的术士,场面一度非常惨烈。
“朝阳观弟子列阵!”面对如此多的符傀,天泉老道再托大也不敢以一敌百,立刻厉声暴喝,召集门下弟子结阵。瞬间便有数十名年轻道士冲出人群,拔剑念咒,结成一个月牙形的法阵。
刘启超看到朝阳观弟子动作整齐如一,不由得夸赞了几句,不料却引来翟得钧的一阵嘲讽,“这也算厉害?我告诉你,你是没有看到我们轮回殿辖下六大堂口各自的压轴大阵,比较起来,这简直就是萤火之光。”
“压轴大阵?难道是集结六大堂口各自所有弟子的法阵?”刘启超曾经听吴老道说过,凡是成一定气候的宗派,必然会有那种集结众多弟子之力才能发动的大型法阵,一般为压箱底的护宗大阵。碧溪一脉以前也有过,叫做黄泉碧落阵,只是自从大批精锐弟子折损在瀚海古城之后,就没能再度施展过,连吴老道本人都没有看到过,更别说刘启超了。
翟得钧想了想,轻声道:“就是这种大阵,修罗堂的叫做九转屠神阵。修罗堂本身就是以官军卫所的标准来训练弟子,施展开来如同军阵,攻守兼备。不光可以对付术道之人,就算是寻常卫所官兵,也不是其对手。”
“这么厉害?”
“嘿嘿嘿,何止厉害,据说修罗堂堂主曾和一位出身蜀山剑宗的朝廷总兵打赌,各自挑选一百人,在不用术法的前提下,相互结阵对冲十回合。结果修罗堂主以一百弟子,完败了总兵的手下。”翟得钧眉飞色舞地讲述着六堂的轶事。
“那我们饿鬼堂的法阵叫什么?”
翟得钧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有点不确定地说道:“呃,咱们堂口的护堂大阵……我很少听到堂主提及,甚至其他五堂的人也没有提到过。”
就在这时,朝阳观一众年轻道士已经结阵完毕,所有弟子的真气汇聚成一柄白光巨剑,剑尖遥遥直指扑来的数十具符傀。那数十具符傀也是不甘示弱,暴戾的杀气直冲云霄,引得天色微变,乌云滚滚。
“攻!”天泉老道一声暴喝,蓄势已久的众道士倏然发力,剑锋直指九天,如同青龙轻吟,真气狂涌不止。掀起无数旋风,白光巨剑在飞沙走石间,带着极强的威势,朝着符傀夺射而去。
这帮年轻道士每向前踏出一步,他们手中的长剑就会颤抖一阵,而巨型光剑则会白芒暴涨一分,等到他们连踏七步,光剑已经足以将数十具符傀完全覆盖。
“破!”天泉老道再度暴喝,维持法阵的年轻道士们纷纷掐动法诀,挥剑指向面前杀来的符傀。那飘浮在他们头顶的巨型光剑,也随之横斩而出。
蜂拥而上的符傀几乎在同一时间被巨型光剑破甲而过,如同断线的纸鸢,纷纷倒飞出去,撞碎了无数个青石台。破碎的铠甲和断裂的躯干,散的满地都是。
“灭!”不给符傀有任何反应的机会,天泉老道第三次暴喝着指挥法阵,门下弟子脸色肃穆,将真气灌输入法阵之内。巨型光剑很快便嗡嗡作响,直接将那些倒地的符傀腰斩而过。刚刚还大逞凶威,刀枪难入的符傀,顿时自腰间断为两段,稀里哗啦地堆满了一处空地。
“呼……”不到三息的工夫,那些断为两段的符傀,纷纷无火自燃。数十具完全死去的符傀在熊熊烈焰中被一点点地焚毁,外围的盔甲化为点点铁水,紧接着符傀的表皮开始焦黑翻卷,露出内部泛着黯淡光泽的精钢所铸的躯干。这火焰似乎非同寻常凡火,连精钢在其焚烧之下,也不过多撑了片刻工夫,便化为一滩滩铁水。
这时天泉老道总算松了口气,不料还没等他放下佩剑,较远处的青石台纷纷下沉翻转,更多的符傀从地下跃出,加入对术士的剿杀中。而且从这批符傀穿着的盔甲和其外表来看,它们比之前的还厉害三分。
“不要慌,结阵迎上去!”天泉老道毕竟是混迹术道数十年的老江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