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涵养不错的李龙鹰也气得不轻,你说你当初直接以合适的价格偷偷卖给我多好,非要公开拍卖,引起贼人惦记,给青州带来这么多麻烦。
气归气,但问题还是要解决的,毕竟关系到了青州的稳定,李龙鹰当即将铁鹰秘使的两名千户长传来:“正月十五前,务必找到嫌犯,追回驻颜丹!”
马千户一脸惊喜,太上老君的案子还没结,又碰上件驻颜丹的盗窃大案,怪不得算命的说自己今年的命运会有巨大的改变,那肯定是立下功劳当上铁鹰秘使啊!
马千户斗志昂扬,带着人马如饿狼扑食一般杀向聚宝盆商号。
吴安则面露苦涩,不为别的,那驻颜丹可是自己的啊,被人偷走,白白损失几十万两黄金呢!
吴安越想越气,也领着手下人倾巢而出,进驻聚宝盆商号。
按张大富所述,驻颜丹存放在聚宝盆商号的宝库,吴安见识过那宝库,深埋地底,四周墙壁乃玄铁水灌注,唯一出入口的大门更是昆仑石母打造,普通的天境高手也难以暴力破开。
除此之外,张大富也未雨绸缪,花重金聘请了一位天境高手临时坐镇聚宝盆商号,可以这么说,在拍卖会筹备期间,整个商号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固若金汤。
但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驻颜丹硬是被悄无声息的盗走了,马千户和吴安都实地探查了一番,没什么线索,皱眉深思。
最终,马千户只能怀疑是张大富监守自盗,想要独吞驻颜丹,否则没有更好的解释。
马千户叫来张大富,先声夺人:“经本官调查,驻颜丹必是你监守自盗,还不从实招来!”
张大富吓得站不稳,连忙哭道:“大人冤枉啊,当日太上老君将驻颜丹交我时,便以聚宝盆商号的所有资源垫付了收益,驻颜丹就相当于是我自己的,我吃饱了撑的自己去偷驻颜丹。”
马千户面色一僵,这么说也有道理,但他并无放弃,一拍桌子喝道:“虽然暂时不知你的动机,但那宝库墙壁完好无缺,大门分毫无损,而根据宝库的出入记录,又只有你张大富一人,作何解释?”
张大富欲哭无泪:“我要能解释,还报官干嘛……”
马千户哟呵一声:“不说?大刑伺候!”
就在此时,吴安调查返回,瞧见这一幕叫了停:“住手!”
马千户眼神微眯,似开玩笑道:“怎么,吴千户想要包庇嫌犯不成?”
吴安翻了一记白眼:“张大富是失主,什么时候成嫌犯了?又何谈包庇一说?马千户如此就动刑,未免不妥。”
马千户冷笑:“以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矛头都指向张大富,为什么不能对张大富用刑?倒是你吴千户,空口无凭为张大富辩驳,莫非内中有什么利益关联?”
马千户逮着机会就给吴安泼脏水已是常态,吴安也没有实质证据证明张大富的清白,他出面为张大富辩驳只是出于基本判断,毕竟监守自盗对张大富这个精明的商人来说没有半点好处可言。再说了,张大富也算是在为吴安办事,不忍其平白无故挨顿刑。
另外,张大富这人看着挺壮实的,其实特别不经打,很有可能屈打成招,那样一来吴安的驻颜丹就真找不回来了。
吴安思索片刻,没有接马千户的话,而是说道:“我现在掌握了些线索需要审讯张大富,待我审讯完成,马千户再用刑不迟。”
这符合办案流程,马千户找不到理由拒绝,冷哼一声,那就等上片刻,反正张大富我打定了。
张大富见吴安接手,大呼冤枉,吴安说道:“你是不是冤枉本大人自有判断,现在我问你一些问题,务必老实回答。”
张大富唯唯诺诺,吴安翻开一本册子,问道:“我查了一年来的宝库进出记录,平均每天你会进出宝库三到五次,可正月初一这天,为何你进出宝库多达十六次?”
张大富面露讪讪:“自打那天对外宣布了驻颜丹的事情,我寝食难安,所以时不时的要去看一下驻颜丹还在不在。”
吴安颔首,自打正月初一以来,张大富进出宝库的频次的确高了许多,而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
“那么你可曾记得自己每天去过多少次?”吴安又问。
张大富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若不是大人您说,我都不知道自己每天去过那么多次。”
其实吴安询问这个进出次数,是有一个猜测。假定不是张大富监守自盗,而除了张大富又没有别人可以进入宝库,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某个精通易容之术的大盗,冒充张大富进入宝库。不过张大富完全不记得自己进入的次数,这让吴安的推测难以验证。
但吴安可以盘问店内伙计、杂役、守卫,以此辅证,确保每一次进入宝库的都是张大富本人。
吴安按照记录,从初一问到了正月十三,也就是驻颜丹失窃的这天,张大富每一次进入宝库都能基本推断是他本人,没有发生吴安猜测的景象,譬如说张大富在某个时段进了宝库,但又同时出现在了另外一个地方。
马千户也猜到了吴安的算盘,开始还在旁边认真聆听,可吴安把宝库进出记录查了一遍并无半点端倪,马千户冷嘲道:“白白浪费了两个时辰!”
吴安查了这么久,没想到一无所获,也是一头雾水,难不成真是张大富监守自盗?
马千户就要重新接手张大富,准备刑讯,这时张大富忽然指着宝库进出记录说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