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盒子里装的东西,龙飞脸色大变。若不是还没吃饭,恐怕他都得把吃进肚子里的东西给吐出来。
小盒子里赫然放着两个泛着血光的眼珠,看上去两个眼珠已经被清洗过了。不管这样看上去就更瘆人了,吓得龙飞差点儿松手。
马上回大牢二次审问丁瑶,龙飞希望他可以老实交代。赵云带着盒子送去给了仵作,然后由仵作跟梅松进行对比。确认两个眼珠毫无疑问就是梅松的,这下龙飞对丁瑶可就没那么好的耐心了。
没等龙飞问第二遍,丁瑶已经招了。他承认是他挖掉了梅松的眼珠,但是他那么做是有原因的。而且他只是挖掉了梅松的眼珠,那时梅松已经被人杀了。而且,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媳妇也被害了。
至于他为何挖掉梅松的眼珠,完全是因为梅松曾不止一次的偷看他媳妇洗澡。这事儿只有他跟他媳妇知道,丁瑶为了这事还专门找过梅松。平时他们俩关系不错,这种事儿丁瑶又不能明说。
他提醒梅松,希望他以后别再干那些不该干的事儿。当时梅松还跟他拍着胸脯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干任何不该干的事儿。但是事实证明,梅松根本就没把丁瑶放在眼里。
当然了,这件事现在丁瑶说啥就是啥。三个知情人死了两个,只剩他一个人没办法求证。
龙飞第三次勘察事现场,再根据丁瑶的口供,全程模拟了一遍案时的情形。虽然龙飞还不知道真相,但是他却可以用凶手的角度来思考问题。假设自己就是凶手,然后对一系列事件进行推演。
先站在驿馆门口,然后去馆吏梅松的房间,然后从窗户离开房间。反复验证了三遍,龙飞脸上终于露出了笑脸。他明白了,这回他终于能够结案了。
事后第七天,龙飞以虎贲校尉的身份在郡守府衙升堂。将何华,廖峰,丁瑶三人一同带上大堂。不等三人跪下,龙飞就将手中的惊堂木狠狠砸下。
龙飞说:“何华,事到如今还想狡辩么?我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为何要伙同廖峰杀死梅松。”
“大人,您在说什么呢,民妇怎么一点儿都听不懂呢?大人呐,您可要给俺做主呀,俺是冤枉的……”被惊堂木吓了一跳,何华随后便回过神来,在公堂之上嚎啕大哭。
可这次龙飞并未出声劝她,而是面露讥讽的说道:“何华,你若想哭本官今天就成全你。但是我告诉你,哭的时候最好能掉出几滴眼泪,不然本官就治你个扰乱公堂之罪。”
这句话对何华还真管用,没等龙飞敲下第二次惊堂木,何华就已经止住了哭声。干打雷不下雨的招数,早已经被龙飞看穿了。
廖峰同样矢口否认了龙飞的话,声称他是冤枉的。在得知从丁瑶家中搜出梅松眼珠的时候,廖峰又一口咬定了丁瑶才是杀人凶手。廖峰不仅咬定了丁瑶是杀人凶手,而且把愿意指证何华就是帮凶。
他说这话是看了何华一眼,后者也刚好看向廖峰。目光对视之后何华低下了头,并未反驳廖峰的指证。
这会儿公堂上说话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一口咬定丁瑶就是凶手的廖峰。先前一直很冷静的他,此时却变得异常躁动。像是根本就刹不住车,不停的重复着同一句话。
“大人一定要将丁瑶斩示众,不然不足以平民愤。”
龙飞自然不会听他的话,可丁瑶这会儿似乎是被吓傻了。他也在重复一句话,但是这句话是他在为自己辩解。
丁瑶说:“我确实挖了梅松的眼珠,但杀他的不是我。”
在两人喋喋不休的争论中,高坐大堂之上的龙飞抬起了右手。
“啪!啪!啪!”
公堂之上响起三声惊堂木,廖峰和丁瑶二人顿时住嘴。跪在堂下看向龙飞,何华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扫了三人一眼,龙飞说道:“何华,抬起头来。本官问你,为何要伙同廖峰将梅松杀死?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跟梅松究竟有多大仇多大恨,至于把他害了?”
何华猛地抬头,先看了一眼廖峰,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然后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何华那双红彤彤的眼眸,直勾勾飞盯着坐在大堂之上的龙飞。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此时的何华就像变了个人。
何华说:“龙大人,既然您是张大人派来全权受理此案的大人,那就应该把一碗水端平。民妇已经跟您说了很多遍了,梅松的死我是受害者,这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更不知道你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说是我跟廖峰害死了我家相公。”
跪在一旁的廖峰说道:“龙大人,小的有一事不明,请大人明示。”
龙飞说:“讲!”
廖峰说:“既然大人已经从丁瑶家中搜出了梅松的眼珠,却为何还会认定是我跟何华害死了梅松呢?难道大人一点儿都不怀疑丁瑶么?还是说大人根本就不会怀疑丁瑶,而只是把我俩认定为杀人凶手?”
大堂之上自然不止有他们几人,还有满堂的衙役站在两旁。都是久在公门当差之人,谁还听不出廖峰的言下之意呢。
龙飞微微皱眉,却并未被廖峰的话影响情绪。好一张伶牙俐齿,廖峰这是在反击龙飞么。直言龙飞只怀疑他跟何华,不就是说龙飞在有意偏袒丁瑶么。虽然听起来没什么不对,可这话里还有其他用意。
龙飞说:“廖峰,本官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本官有足够的证据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