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米修斯正拿着滴管小心地将其中的液体滴入下方的试管中,神情专注地看着试管中实验物质的变化。
在滴管中的液体滴入的一瞬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原本鲜红透亮的液体瞬间散去颜色,变得如清水般透亮,一股淡淡的香味从试管中发散出来,渐渐消散,几分钟之后,这股味道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米修斯的眼睛一亮,在试管旁边轻轻嗅了下,果然,再也没有闻到刚刚飘散出来的那股香味。
看来,应该是这个了!
按照书上的描述,“撒旦的预约”是一种无色无味的透明液体,只会在实验完成的一瞬间产生香味,这一点是因为“撒旦的预约”本来就是“上帝的邀请”的变化版,所以才会在实验结束的时候出现这个现象。
当然,这个并不能够成为判断的标志,只能够说明可能性很大,要想真的确定,还需进一步确认。
放下试管,米修斯在自己的左手食指上割开一个小口子,用试管取了些鲜血,滴入一滴“撒旦的预约”,加入催化剂,原本鲜红的鲜血在几分钟之后依然鲜亮,却散发出一股恶臭味!
呼!
米修斯长长地舒口气,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试管中的透明液体神采奕奕:经过这三天的努力,实验终于成功了!
小心翼翼地将试管中的“撒旦的预约”装好,米修斯将那张薄薄的纸片丢进了一边的壁炉里,把实验室清理了一遍,在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之后,才打开门离开了实验室。
屋外,夜空一如既往的沉闷,那轮原本应该清亮皎洁的明月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阴影,看上去灰蒙蒙的。
米修斯静静地走在圣比斯城安静地大街上,一路上不时遇到城里的治安巡逻队,自从上次米修斯刺杀了朱利安之后,圣比斯城加强了夜间的巡逻。
那些巡逻的队员见到米修斯,当然认识这个独自一人杀死女巫的虔诚执事,恭敬地打招呼、行礼。米修斯表现得依旧低调谦虚,一丝不苟地回礼,脑海中却在想象着明天和托雷斯见面的情景,思考着行动的细节。
从米修斯了解到的资料,托雷斯是一个很合格的继承人,有涵养,懂事理,进退有据,和他只知道看戏剧、写诗、调戏女仆的父亲克里斯公爵很不一样,几乎君士坦丁堡的所有贵族都很看好这个年轻人,已经有几个家族想要将自己家的女儿嫁给他,甚至君士坦丁堡的切比诺家族和白洛克家族还因此产生了矛盾,足可见托雷斯的优秀。
但是,米修斯并不在乎这个。他只知道,托雷斯不死,自己就要死,但是恰恰在他的概念里,自己不能死!在以前,他觉得自己还要回去找小师妹,还要回去孝敬那个喜欢和自己吹胡子瞪眼睛的老头子,所以他不能死;而现在,他觉得自己的生命里又多了三个人,自己要保护他们,所以自己更不能死!
于是,不管怎么样,托雷斯都得死!
想到这里,黑暗中,米修斯握紧了双拳。
清晨,伊莉莎早早地起了床,将早餐准备好,就上了二楼,去帮米修斯整理房间。
这三天,虽然米修斯都不在,但她还是每天坚持上来整理米修斯的房间,仿佛这样做能够让她的心里更加心安,不会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啪嗒。
伊莉莎推开房门,看到门后闪出来的熟悉的笑脸,不禁微微一愣,瞬间却被惊喜所取代,高兴道:“少爷,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看着伊莉莎欢快的小模样,米修斯轻轻一笑,伸手在揉了把伊莉莎金色的长发,笑眯眯道:“看你高兴的,少爷只不过在实验室呆了三天而已,而且你每天还有见到我,看到我回来就这么开心啊。”
“当然啊。”伊莉莎仰起头,看着米修斯干净的脸庞,很自然道:“伊莉莎只要每天看到少爷淡淡的笑容就很开心了。”
听到伊莉莎的话,米修斯心中一暖,知道这个干净纯真的少女没有说谎,和声道:“少爷知道啊,所以少爷我就连夜赶回来了啊,怎么样,少爷好吧?”
“嗯,少爷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伊莉莎的脸上露出甜甜的微笑,走进屋子开始帮米修斯整理房间。
“对了,少爷,我下面烧了热水,你要不要洗个澡啊?”帮米修斯整理着床上的被子,伊莉莎轻声问道。
米修斯知道,这丫头肯定每天都备着热水,就是为了让自己一回来就可以洗澡,笑着点头道:“好啊,那就谢谢我们的伊莉莎啦。”
“那我下去帮你准备。”伊莉莎手脚麻利地将米修斯的房间整理好,就蹭蹭地下楼,身影很是欢快。
看着伊莉莎像蝴蝶般轻盈的背影,米修斯轻轻笑了笑,双手却不自禁地握紧:既然自己在他们心中这么重要,那么无论如何,面对命运,总是要抗争的。
下了楼,维纶德爷爷正坐在长桌边看今天的《帝国日报》,亚历山在后院劈柴,那匹喂了三个月豆子的瘦马终于长了些膘,看上去也神骏不少。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所有的东西都井井有条,节日该准备的东西也都备齐了。可想而知,这几天伊莉莎该有多辛苦。
看到米修斯从楼上下来,维纶德爷爷苍老的脸庞上露出和蔼的笑容,道:“回来啦,炼金的实验做完了?”
“做完了。”米修斯笑着在维纶德身边坐下,道:“祝维纶德爷爷兰朵节快乐啊。”
“呵呵,也祝我们的小米修斯兰朵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