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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摘星阁的练武院,到得正厅。
左滴发现厅内只有墨琛一个人,背着手站在那里,左渐却没在。
看他悠然自得的架势,想必是这里的常客,下人奉上茶水便放心的留他自己独处。
左滴,本来想着方便谈事,便没带丫鬟,谁想兄长竟然没在,这下可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虽然这个“室”比较大。
事已至此,左滴也不矫情地再叫下人进来,大大方方拿出木盒放在桌上,随意落座。
墨琛见她落落大方,不知该失落还是高兴,暗道她年岁小,想来并无男女之念,后也跟着落座。
不知是不是错觉,虽然墨琛仍是一贯的丰神俊朗,但左滴总觉他面上有些黯淡,似蒙上一层混沌,少了以往的光泽……
左滴心下生疑,脸上的表情不免有些古怪。
佳人美眸凝视,墨琛只觉面上发烧。
也是奇怪,平日里盯着他流口水的不知凡几,他向来无动于衷。眼前这女孩不过十岁稚龄,却轻而易举让他失了方寸。
莫非,这就是有心与无心的差异?
有心提醒她却又有些舍不得,墨琛直到被她瞧成一只红苹果,方才掩饰性的干咳几声:“咳、滴儿,你把这盒子又带回来,莫非是不中意?”
左滴闻声方才如梦初醒,她心中感叹,不知墨琛究竟修炼的何种功法?脸色竟能忽黑忽红,真是变化莫测。
她打开木盒,盒内红珠霎时红光大盛。
左滴道:“逸王殿下,这究竟是何物?可否为臣女解惑?”
墨琛闻言伤心地瞅着她,眼中波光粼粼:“前次在府中还称呼我名字,为何又突然拒人千里之外?”
左滴愕然,一个长得这般好看的人做出如此形状,杀伤力暴增有木有?血槽立空啊!
她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干巴巴道:“这、这不是……礼不可废么,呵呵……”
墨琛仍是伤心欲绝的表情:“便是不肯直呼其名,叫我一声师兄也是当得,我可是老师过了明面的关门弟子。”
他心中暗道,或者称呼一声琛哥哥,也是极好的。
若左滴知晓他心中所想,铁定一口老血喷他一脸。
左滴尴尬笑笑:“那还是称呼墨琛吧……”
叫师兄?那么大师兄是谁?萧贞她爹吗?
墨琛展颜,不再为难她,回答适才的问题:
“这珠子名为火珠,是我偶然得到的,平常只是放红光,但若是到了极寒之地却会变得无比炽热,很是神奇。当初得到它时,我就想到了你,想着若还有机会遇见,定要将它送给你。”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左滴却明白了他的意思,怕是想到自己浴火的那幕吧?可是
什么是若还有机会遇见?这样神奇的东西他又是在何种情况下得到的?从一个受人欺辱的质子到如今炙手可热的康国逸王,墨琛,你究竟都经历了些什么?
许是想法太强烈,已经表现在面上。
墨琛笑笑,温润平和:“不要这样看我,我不介意别人如何待我,但是滴儿,你莫要同情我。”
左滴尴尬的收回目光,慌忙解释道:“我没有同情你,这珠子这般贵重,就这样送给了我未免有些不妥,我……”
“送给你就是你的,你若是不要,扔了便是!”墨琛不由分说打断她的话,竟有些小霸道。
还说不要叫你逸王,那你散发王霸之气又是为何?左滴心中腹诽,手却听话的将木盒关上。
大概因为是火控者,她对这些瞧着就炙热的物件格外没有抵抗力。
见她收起火珠,墨琛笑的灿烂,此时想到来意,敛了笑意对左滴正色道:“此次过府确是有事相谈。”
左滴收好木盒,示意他继续说。
墨琛神色凝重道:“那宗家世孙可是与滴儿相交甚深?”
左滴摇头:“倒也谈不上,那人的脑子,”,她纠结道,“大概有点不太好。我与他不过是一面之缘。”
墨琛仿佛松了口气:“如此便好,滴儿可还记得我曾说过天下异人半数出翰国?”
左滴看他对异人如临大敌的模样,疑惑道:“可这异人也是有好有恶吧?难道所有的异人都会作恶不成?”
墨琛苦笑:“自是有好恶之分,但异人也是人,同样有人的七情六欲亲疏远近。”
他说的不甚明了,但左滴却神奇的听懂了。
所谓的好恶,无非是孰轻孰重罢了,对待自己人的好有时候便是对旁人的恶。
墨琛见她了然,继续道:“那日之后我一直心中不安,兴许你没注意,我却留意到,那宗家的二公子宗颜,对你颇有敌意,就是不知究竟是何缘由。”
左滴听到此话十分愕然,她想到那日站在门口的双胞胎弟弟。
有敌意吗?为何自己却感觉很想亲近他?就好像,颇为相熟的感觉?
墨琛脸色变得严肃:“我知滴儿并非毫无自保之力的弱女子,若他是寻常人,即便想对你不利也未必是你的对手。可宗家传承千年,势力盘根错节,说不定族内本身就有异人存在。”
适才左滴不过是听听便罢,并没太往心里去,直到此时方悚然一惊!
红果儿说过,幻珠不可暴露给旁人知道,若遇到异人时能避则避,尽量少用念力。
如果真被墨琛说中,想对自己不利的是异人,不动用念力,自己与那待宰羔羊又有何区别?
她收起漫不经心的态度,看着墨琛认认真真的点点头,这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