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与苍鸠的脸色齐齐变了。
苍鸠没料到事情真被自家主上说中了,这个叫云珠的女人果真追来了,但这怎么可能呢?此处明明这般隐蔽,就连天王老子都未必找得过来,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怎么只用了一天一夜的功夫,就给轻轻松松地找上了门?
别看苍鸠如此震惊,王后却比苍鸠更要震惊多了。
她嘴上说着云珠不会放过她,可那也只是防患于未然的想法,她内心,其实并不相信云珠真的能够找到这里,更多的,她认为云珠会杀上圣教,在圣教打探她的行踪,或许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自另一个尊主口中探听到她的下落,可那也恐怕已是多日之后的事——
谁能料到她今日便来了?
早知如此,自己还不如不要这么乌鸦嘴了。
王后气得心口都痛了。
苍鸠蹙眉道:“主上,我让人带你先走,我去拖住她!”
王后揉了揉发痛的心口,提着劲儿说道:“不用你去,你不是她的对手……”
苍鸠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纵然不是她对手,拖住她一时还是可以办到的,主上只要逃离了苍陌峰,一路往万青峰而去,许就能摆脱这个女人了!”
王后冷笑:“逃?她当我怕了她不成?”
苍鸠急了:“主上!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身受重伤,如何是那个女人的对手?不如先避其锋芒,等将来复原了,再杀回去,将她狠狠地踩在脚下!”
王后喘了口气,缓缓地说道:“我虽受了伤,不宜与她正面杠上,不过我这苍陌峰也不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苍鸠闻言,神色怔了一下:“主上是想……”
王后轻蔑地说道:“苍陌峰机关重重,她不怕,就尽管来闯!”
……
苍陌峰下,早已乱作一团,无数的圣教弟子与云珠交起了手来,云珠不给任何人近身的机会,一把乌光闪闪的弓,在她掌心与指尖下,仿佛发出了亢奋的嗡鸣声。
每一次出击,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杀气。
血月弓所爆发出来的威力是因人而异的,实力越强,它也越有力量。
王后的手中也还有一把血月弓,是早先属于国师殿的那一把,可她本身并没有向血月弓献祭,离开云歆后,她便再也拉不开弓了。
当然现在献祭,也不算太晚。
献祭,顾名思义,就是将自己交给血月弓,弓毁人亡,这么做听着风险大,实则不然,血月弓乃神兵利器,无法销毁是其一,舍不得销毁是其二,其三嘛,根本就不用销毁,云珠会直接杀了她。
“你守住墓穴,我需要一炷香的功夫。”王后冷冷地吩咐。
苍鸠担忧地看了她以及她手中的血月弓一眼:“你如今的身子,还能……消耗那么大的内力吗?”
苍鸠真正想说的是,你都伤成了这样,还有那么多的内力可供消耗吗?毕竟献祭不是小事,那么多想献祭的,可真正成功的没有几个,万一失败了,那根本都不用云珠动手,主上自己就去阎王爷了。
王后捂住疼痛的心口,郑重其事道:“你不用担心我,照我说的做,记住,无论如何,守住一炷香。”
苍鸠见她心意已决,遂不再劝,行了一礼道:“属下领命。”
苍鸠走出墓穴,来到地面时,那些围攻云珠的弟子已经被云珠射倒大半,余下没被射倒的都手持着宝剑,满脸惊恐,显然都被这个满头银发的女人给狠狠地震慑了。
这倒也怨不得他们胆小,从实力上来说,能拜入尊主名下的,都是弟子中的佼佼者;可从经验上来看,就因为拜入尊主名下,大树底下好乘凉,没经历过太多风浪,所以胆量,反而还不如那些一直被欺压的底层弟子。
一旦打消了他们的士气,便再也难以振作起来。
“都是孬种么?”云珠冷冷地看着一群只敢拿剑,却不敢攻击的弟子,她每走一步,那群人便往后退上好几步,气势上,她彻底碾压了他们。
苍鸠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众人一眼:“主上让你们守好苍陌峰,你们就是这么守的?堂堂瑶姬尊主的弟子,竟然会怕了一个女人,传出去,是要成为整个圣教的笑柄吗?”
一个弟子惊慌失措地道:“她、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有血月弓……”
“混账东西!”苍鸠拍出一掌,当场了结了那名弟子的命,余下众人面色发白,他扫了众人一眼,毫不留情地说道,“谁再怯战,就与他一样!”
话到这个份儿上,众人如何还敢不打?
他们本身的实力并不弱,只是让云珠一上来便放的几个大杀招给震住了,眼下冷静下来,全心应对,倒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苍鸠见士气已稳,忙大喝一声道:“结阵!”
余下的弟子立刻摆出了传闻中的七莲阵法,这阵法在国师与姬冥修对决时曾经使用过,可惜被霍师公与小望舒给搅黄了,这次,所有人的实力都在那群国师殿弟子之上,想来对付一个女人,应当是绰绰有余了。
云珠看着这个似乎无坚不摧的阵法,不屑地嗤了一声,拉开弓弦,冷冷地射出了一箭!
所有弟子当即被射飞了。
苍鸠从一开始便没想过这个阵法可以真的困死云珠,但好歹拖延一番时辰不是?怎么如此轻易就让云珠给破了呢?
云珠看向苍鸠:“你们尊主吓得不敢出来了是么?派了这么多废物替她拖延时间,她难道觉得自己还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