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张大柱和王小丫坐在客厅里,满面愁容,卧室里,时不时传来张可可张乐乐姐妹二人痛苦的呜咽声。
张乐乐的房间里,她浑身是脓血水的躺在床上,手脚都被绳子绑了起来,她的身上,大大小小化脓的脓包,她痒不可及,可是手被绑住,挠不到,脚也动弹不得。
她只得不停地用后背蹭着身下的床单,她身下,一片腥臭扑鼻,她却浑然不觉,越蹭越来劲,使劲的蹭,脓包蹭破,流出里面的血水来,流在床单上,她神情间尽显愉悦、
不过转瞬,她又痒了,痒得难受。她的嘴里,塞了抹布,为了防止她大声的吼叫,吵到邻居。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哀叫声,身体不停地扭动着,她房间的窗户,早已被黑色的窗帘遮盖住。
原本明亮的房间,黑压压的一片,窥不见一丝光亮,沉闷得压抑。
张乐乐眼神不甘的看着天花板,眼里蕴藏着滔天的恨意!赵天心,陌念,你们一定不得好死的,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天,她被陌念撒了白色药粉报复,她与姐姐跑去找赵天心,却被她拒绝,说她没有解药,还让自己和姐姐,自求多福,自生自灭!赵天心,这个恶毒的女人,利用完她,就一脚踢开了她!
她的身上,好痒,太痒了,痒到骨子里,让她恨不得解开双手,使劲的挠着身上,使劲的挠,那才叫过瘾!
让她死了吧,死了就不用被这样折磨了,她要变成恶鬼,变成恶鬼去报复陌念,报复赵天心,让她们永无安宁!
隔壁房间的张可可,比起张乐乐的情况,她还算是乐观,毕竟她吸的药粉量没有张乐乐的多,她顶多就是身上起了红色的红点点,那是还没变大的脓包。
一旦用手挠,就会迅速的变大,大到一定程度,就会破,流出脓包里的血水来,到时候整个房间里,都是那股腥臭味,让人闻了,胃里翻江倒海,恶心作呕!
张可可意志力倒是很强,就算是很痒,痒到不行,她都是紧紧的咬着嘴里塞的抹布,不让自己动动身体,用身体去搓床单止痒!
她发作的时间比张乐乐晚,她是亲眼看着张乐乐因为痒,伸手挠身上,把那些红点点挠大,挠到化脓,流出血水的,那画面,简直是惨目忍睹,历历在目!
她不恨谁,要恨就恨自己,太没主见,作为姐姐,却没有好好地劝一劝妹妹,还跟着她胡来,这就是给她的报应吧!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想,如果她当时劝住乐乐不去伤害陌念,那么她现在和乐乐一定还好好的,健健康康的,也不用受这样的折磨!这样的罪,实在是太折磨人了!有好几次,她都差点没顶住,用身体后背去蹭床单了。
可是,她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这个真的太消耗精力了,为了不让自己无意识的蹭床单,她已经两个晚上没有好好地睡一觉了。
她觉得继续这样下去,她不是被痒死的,而是因为精神高度集中,筋疲力尽,活生生给累死的。
‘咔哒’的开门声响起,房间的门打开,王小丫端了饭菜进来。
将饭菜放在桌子上,拿掉张可可嘴里塞的抹布,王小丫心疼的问:“还是很痒吗?”
哎,天要亡他们张家啊。好好地两个女儿,如花似玉的,出了趟门回来,就变成这副样子,送去医院,医生也束手无措,让他们自己把病人接回来,走了几家都没用。
说到底不过是怕,是传染病,找不到根治办法,传染开来罢了!
张可可的喉咙里,都是那些密密麻麻的红点点,她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妈,你给我买点药,让我去了吧。我快坚持不住了,我想我早晚都会死,倒不如早一点死,来个痛苦,也不用那么痛苦。”
听了这话,王小丫抹了把眼泪,用勺子舀了饭喂张可可,张可可却没有张口吃,她的喉咙里全是那些红点点,痛得要命,说话都是费了很大的劲,如果还吃饭,简直是要她的命啊!
这下,王小丫急了,“可可,吃一点吧,你不吃东西,身体怎么挨得住?你让我给你买药,你怎么这么狠心呢。这天底下,有那一个做母亲的,狠得下心给自己的孩子买药,亲眼看着她死的?”
张可可已经听不进去话了,她现在想的都是,早点死早点解脱,她就不用这么痛苦和煎熬了,有时候,死也是一种解脱啊。
“妈,我和乐乐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必死无疑的。在死之前,这个过程,好残忍的,我很痛苦啊,乐乐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喉咙里火辣辣的痛,“所以,你成全我们吧。”
“别说了,我和你爸爸已经商量好把这栋房子卖了,今晚连夜带着你和乐乐回老家,找你爷爷和奶奶,用民间土方法救你们姐妹二人。”
张可可不说话,她觉得累很,说话都觉得始终奢侈。
将张可可不说话,也不吃东西,王小丫正欲说话,只听得隔壁房间‘哐当’的一声,碗和盘子摔在地上的声音响起,清脆刺耳。
王小丫心里一惊,知道准是出事了,她急忙放下手里的碗,还没来得及起身,张大柱从隔壁房间,火急火燎的跑过来了,“孩子她妈。你快去看看乐乐,她快不行了。”
这话一出,王小丫的心脏,都要停止了跳动,她急忙跑出房间,跑到隔壁房间,在看到不停地吐血的张乐乐,惊呼出声:“乐乐,乐乐,你怎么了,别吓妈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