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山里的空气总是清冷的,连星星也不如夏日的多只是一颗两颗远远的挂着。在能看到云的夜晚,伴着一轮晕黄的弯月。这一晚,云草和云树回到了齐云山脉脚下的老房子。
云草吃过老爹的做的饭后便静静的坐在石凳上仰头看着天,云树则是又去了后山,她想老爹今天又要烂醉。
下午的时候云树走了一躺天墉城,找到了血罗门的隐密地点发布了一个任务后才去了夏家,仇总是要报的。云草自是知道他去干什么,这样也好,这样她们走的也安心。
“夜深了,早点睡吧。”云树不知什么时候回了,小黑跟在他的身后欢快的摇着尾巴。
“嗯。”云草奇怪的看了眼老爹,他竟然没有喝醉。长长的胡子盖住了他的脸,云草一时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她想肯定是落寞的。这一夜,她没有修炼,只是合衣躺在被子里好好的睡了一觉,梦里只有一个满脸含笑的女子。
这一个梦做了好久,云草都舍不得醒来。等她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云树已经走了。云草也没有在意,离别总让人难受,还不如悄悄的。她跟老爹这么多年都是聚少离多,只希望他平平安安就好。
云草围着屋子走了两圈,才一个人慢悠悠的前往后山。深秋,树林里变的稀稀疏疏,偶有一两片树叶倔强的挂在树顶,地上却早已是一片金黄。对于一片树叶来说,从新叶的嫩绿到最后的金黄,便是一种圆满。而对于她们修士来说,却有更多的可能。
云草走在弯弯的山路上,看着这熟悉的一切,一时有些恍惚。这条路她从小走到大,很小的时候就偷偷的来过几回。因为这个地方埋葬着一位美丽的女子,所以连山岚都显得亲切。
很快云草便来到夏花的墓前,这一片地在山腰上,坐北朝南,站在墓顶能看到自家的小屋,和远处的落云河。墓脚下开满了野菊花,白色的花瓣中带点蓝,星星点点的,她想娘一定很喜欢。
她坐在墓旁,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块木头按着记忆里的样子细细的雕起来,嘴里也不停,絮絮叨叨的将自己这几年在外的经历说了说。等她雕好的时候已经日上中天,她仔细的将它埋在墓前轻声的说了一句什么,才转身跳上剑往长生阁走去。
悠悠蓝天,白云千里。不过半响,她便回了留峰。
“师姐,你回来啦。”景烁正在峰顶舞刀,看见云草便停了下来。
“小景,你怎么在这里练刀?”
“额,师祖回来了,我这不是想着表现表现,他要是一高兴兴许会赏两件宝贝下来。对了,你还未见过师祖,他正在师傅屋里说话呢。”
两人刚走到顾留真的茅草屋前便听到他的声音:“进来。”
云草一进去,却见一个清痩的年青人正坐在桌前喝茶,眉目浅淡,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光坐在哪儿就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
“师傅,师祖。”景烁忙行礼道,云草自是跟在他后面照做。
“师傅,这就是我收的两个徒弟,小景你已经见过。这是云草,我的大徒弟。”顾留真指了指云草道。
“师祖。”云草忙上前行了大礼。
“嗯,不错。这个拿去带吧,小姑娘总会喜欢。”秦玺点点头,手里却递过来一枚白玉镶凤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