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外,袁军大营。
“主公,信号灯已经挂出,兵马也已经准备完毕,就等着城内的信号了。”
听完荀谌的汇报,袁绍展了展身后的披风。
“何峰小儿以为小胜了一场便能高枕无忧,今夜便教教他什么叫兵不厌诈。”
荀谌轻抚长须,“诺刚确认邬县韩猛将军那里没什么情况,只要中山郡没有援军及时赶到,何峰必定逃不出邺城。”
袁绍见一向平静的荀友若今夜也非常亢奋,心中更是高兴,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文丑将军如何了?”
一旁的辛毗连忙回道:“只是双臂脱臼,短期内无法用力,休养一段时间便无大碍。”
“伤我大将,着实可恨,友若,你说要不要留下何峰一命?”
荀谌闻言沉默了下来,缓缓地摇了摇头。
……
“主公,今天的夜色真美,就是此地的气味太难闻,不如咱们去北城。”
卢音牵着刘辩,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想听峰写诗吗?”月色洗碧空,在没有雾霾的汉末时代,很多漂亮的景致都是后世看不到的。
“嗯,喜欢。”
两人在城墙上慢慢行走,一对月夜下的影子显得是如此亲密,天上的月亮现了他们,将月光罩在两人身上,像为他们披上了一层薄薄的情侣衫。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
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
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刘辩尽兴吟了一诗,卢音听着听着慢慢依偎在他怀中。
“主公,我醉了,咱们回去吧,音音想拥着你入睡。”
……
玉炉香,红蜡耀,美人画堂宽红妆,眉翠薄,鬓云残,秋夜相思情谊长。
看着女人味十足的卢音,身上几点红裳,玉股半遮半掩,刘辩正准备上下其手一番,却听城外嘈声大起。
情浓中的二人尽皆一愣,心中升起了不妙的念头。
一道烟花直射长空,明亮的火花在长空中划出漂亮的轨迹,将满天的星月都掩盖了下去。
烟花虽美,但刘辩和卢音的脸色剧变,拥在一起的身体急分开,沸腾的热情也坠入了冰窖。
这是十万火急的烟花,爆开呈现桔红色,正是烟花中最漂亮的一种。
美丽的东西总是危险的!
“报……”
屋外响起了羽林卫急促的声音。
“主公,袁军已经进了东城门,邺城失守!”
卢音将满腔春意收起,手忙脚乱地披甲整装。
“荀谌果然留了一手,还是小看他了!”刘辩从牙缝中迸出一句话来,然后果断说道:“布一级警报,全体撤进邺城公园,来不及撤的立即化妆隐蔽,以待时机。”
“诺!”
……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以前,见刘辩下了城墙,一处府坻的大门打开,走出去一队人马,径直向东城门走来。
城门守将是沮授的心腹之人王杰,见那队士兵行来,连忙迎了上去。
“审将军,深夜为何来此?可有沮大人手令?”
审荣笑容满面,“汉兴将军白天打退了袁军的进攻,叔父大人得知后心中很是欣慰,想到各位兄弟守城辛苦,便叫荣带着家丁前来巡防一番,让兄弟们好好休息,明日奋勇杀敌。”
审配是冀州的名士,以刚直不阿著称,经常顶撞州牧大人,自从辞官回家之人谢绝了一切交游,只是安静读书。
邺城军民对这位名士的高风亮节尽皆赞叹不已,王杰见审荣身后都是审府的家丁,急忙双手抱拳。
“将军,咱们作足了防守准备,城防固若金汤,袁军轻骑前来,并未有攻城器械,白日里又死伤了不少人马,审大人尽可放心。”
审荣笑容更甚,“叔父大人知晓白日战报,所以叫荣前来巡察一番,袁军即然强攻无法取胜,必然会使用计策,邺城中亲近袁绍的人马不少,万不可掉以轻心。”
见审荣说的专业又全面,王杰心中十分佩服。
“不知将军要巡防何处?”
审荣看了看东城门情况,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将这些士兵集合在一处,叔父大人变卖了所有家产,得了一些金子,现由荣放给他们,以激励他们奋勇杀敌。”
一听有金子可拿,士兵们一阵欢呼,王杰也大为高兴,便叫城门的士兵站成了几排。
见墙头的士兵全部下来之后,审荣脸上的笑容更加愉快,对王杰招了招手,左手伸进怀中小声说道:“荣这里有一份,是专们给将军你的。”
“多谢审大人。”
王杰不疑有它,走上前来,却见审荣从怀里抽出的不是金子,而是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
“动手!”
随着审荣一声大喝,随行的士卒们亮出了弓弩,一阵急射,守城士兵们措不及防,一排排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王杰大惊之下,张嘴欲叫,审荣手中寒芒闪过,顿时划开了他的气管,他用双手接住咽喉处,五指中血沫喷出,却不出一点声音。
“全部杀了!开城门。”
城门士兵的反抗软弱而无力,审荣手下这几十名部下,全是由袁绍最精锐的大戟士组成,潜伏在审府很久,此时以有心算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