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是个老人精,看孙子的模样就明白这个同学是个女生:“你处对象了?把家世告诉了她?”
“可没有,怎么敢违背爷爷的意思,也没有处对象,她也不知咱家的事,她看到我沮丧的样子,估计我的父母是靠边站的干部,开导了我几句。”张亚青笑道。
“这个姑娘是农村的吧?”老爷子问。
“爷爷,您可不能瞧不起农村的,她十岁直接上六年级,十一岁上初中,两年捡废品,四年做服装,口粮没有,自己读书上学,自食其力。”张亚青的笑更温柔。
老爷子一看孙子没救了,深深的陷进去了,这小子懂了真情,记得他小很不喜欢女生,自己家的亲戚的女孩子他都不理,见到就躲得远远的,从不与女孩子亲近,现在看着这么眉开眼笑的。
“既然知道了你父母的事,自然是不会嫁给你的。”老爷子笑的有些苦,自己的孙子竟然求不得一个农村姑娘。
“爷爷,您多想了,她可不势利眼,人家根本没打听过咱家的事,她总说,很快就会没事的。
我也和她露过自己的心思,她说过我的父母要是工人她也算高攀,人家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事儿,有一个和她一起长大的去当兵了,他们都是乡村的,那个人也追求她,好像她也不会应,那个临走她给他践行,认了我们俩当哥们。别的事她根本不应。”
有这样奇怪的事?她多大?自己生活?没有父母吗?”老爷子问。
张亚青和爷爷讲杨柳的事,老爷子都听傻了:“这!……是个什么样的姑娘,有了机会我一定见见。”
“爷爷想给孙子做主了?”张亚青欣喜的抱住老爷子的臂膀。
“这个姑娘不见得适应你,家庭没人管束,跑得那样野……”老爷子顿住,不知道怎么对孙子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她可不是野,礼拜两天挣钱,那五天就上课。怎么是野了呢?”张亚青的嘴撅得到老高。
你看见她那两天是挣钱了?”老爷子审视孙子。
“没看到我就说?”张亚青就把自己去了杨柳那里多少次,一一和老爷子讲明,最还说出了自己和她一起捡半年多的废品的事,吃杨柳半年多饭的事情,一码一码的说了。
老爷子愣了半天才回过神,她现在还捡着呢?”
“捡啥,她们大队书记和他家不对付,总给他家穿小鞋,派了很多人到城关抓她,她妹妹给她送信,她怕我们捡的东西被搜走,迫不得已回家了,我把废品都卖了,就回来看你们。”张亚青面带遗憾,好想她。
老爷子一看孙子的样子,一个劲的偷乐:“我孙子成了捡废品的,卖了多少钱?”
“卖了七百块。”张亚青感到有废品捡不错。
“孙子,你干这个不觉得脸红?”老爷子问。
“脸红啥?人家一个姑娘都不怕,一个大老爷们怕啥,再者谁也不认得我。”爷爷还忌讳这个,他也是苦出身,脑袋掖在裤腰带上几十年,怎么还瞧不起穷人了?
老爷子嘿嘿的笑:“能自食其力了,要是让你下乡,想到哪里去,会不会到爷爷这里来?”
“能让我来吗?”张亚青早就想好下乡到哪里。”
“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来?”老爷子一把拉住孙子按他坐下:“你小子这样忤逆爷爷,我不会让那个姑娘进门的。”
张亚青不在乎:“爷爷你照量办吧,不疼孙子还想让孙子孝顺?”张亚青嘻嘻嘻的给老头来了个没脸没皮。
老爷子拍了孙子一掌:“你小子别想称心如意。”
张亚青不想再和爷爷逗:“爷爷,看你这儿还不错,不用我惦记了,我就去看我爸妈。”
“走吧,走吧,卖力的捡,等爷爷没钱花了再跟你要。”老爷子逗笑。
“爷爷,我先给你一百,以后再给你寄,你就买些营养的吃。”张亚青掏出钱塞在老爷子的手里。
老爷子红了眼圈,这就得孙子的济了?真快,一晃都老了,往事如烟,不堪回首:“爷爷不缺啥,这里也不缺饭吃,你能养活自己,爷爷就放心了,不要给我留钱,七十多岁的人了,不知还有多久的盼头。
这钱留着当路费,有机会再来看看爷爷,这次一别,祖孙会不会是最后一面?”老爷子掉眼泪,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
“爷爷,杨柳说了,很快就会过去的。”张亚青学会了一句安慰人的话。
老爷子苦笑:“但愿她说的话能应验,把欠人家姑娘的钱都还了吧。”老爷子把钱塞到孙子手里,张亚青再次的塞给老人。
“爷爷,我会还清的,您多保重。”祖孙洒泪而别。
老爷子拿了一百元钱,双手在颤抖:十元的五元的两元的还有一元的,现在拿到手里的是千斤的分量,自己的孙子沦落到这个地步,孩子跟那个小姑娘学了出息。
不由得老泪纵横,呜咽的回到屋里,不知自己这辈子还能不能看到孙子娶媳妇?
张亚青去看了父亲,母亲和父亲不在一起,朱亚兰见到了儿子,抱住就痛哭,依仗儿子从小就不在身边,想的还不那么邪乎。
虽然不在一起每半年也要见几次,放假了姥姥就带着到了身边,一晃大半年没有见到影,孩子没有生活费,叫她心焦。
张亚青给了母亲五十块钱,朱亚兰哭得更邪乎:“儿子,你卖苦力挣钱了?”
“卖苦力都找不到地方。”张亚青嘟囔一句。
“什么?你去要饭了?”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