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她……这是怎么了呀?”慕容安澜提手抓了抓头发,显然也是想不通玉染今日的情绪怎会如此浮躁。
倒是刚刚端着茶水走来,并且看清楚状况的苏久提醒他说道:“你没看到殿下是刚从容殿下那里回来吗?”
“是啊,那又怎么了?”慕容安澜疑惑。
苏久叹了口气,无奈说道:“殿下既然是从容殿下那里回来的,那自然问题也就出在容殿下身上了。”
慕容安澜眨了眨眼,在半晌的不解思索之中,终于明白了过来,他望着苏久,一时间面上纠结不已,“四哥他又惹阿玉生气了啊……我觉得阿玉她脾气很不错的呀,四哥到底是怎么办到老是能把阿玉气成这样?”
“容殿下这是练出来的。”苏久很淡然地回答。
“练?这还能练得出来?”慕容安澜惊诧。
“相处得时间久了,自然而然也就会晓得如何拿捏对方的一些小情绪了。不过往日里就算容殿下再怎么过火,殿下也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看来昨夜容殿下不知是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竟叫殿下烦闷至此。”苏久说到此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担忧之色。
“四哥他不是失忆吗?他既然不记得阿玉,又怎能轻易让阿玉生气?”慕容安澜一手轻轻地摸在下巴上,有些疑惑地问道。
这个时候他的脑子倒是好使!
苏久瞥了一眼慕容安澜,心中默默地为慕容安澜的话加了个定论,也就是——容袭根本就没有失忆,所以才会有现在心情这么糟糕的玉染。
“五殿下不必忧心,殿下的性子向来沉稳,不会有问题的。”苏久平和地向慕容安澜解释道。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进去?”慕容安澜眉头紧锁,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这扇被关进的大门。
慕容安澜的话音才刚落下,还不等苏久回应,就见那扇原本紧闭的大门被“嘎吱”一声打开,而玉染的纤瘦身影也从门背后逐渐露了出来。
“不是要进来吗?”玉染看着怔愣在门外的慕容安澜,不温不火地开口道。
“啊……对,没错!”慕容安澜怔了怔,接着点头应声,往门里走去。
而苏久也跟在后头,将茶水端了进来。
玉染坐在桌案边,随手拿起看了一半的书卷,目光并未直接落在慕容安澜身上。
而慕容安澜在玉染的身边坐下,接着略带紧张地慢慢开口道:“阿玉,刚才我说得话,你都听到了?”
玉染没有抬眸,只是勾了勾唇角,平淡道:“你说得声音再大些,约莫我走到后院里都能听到了吧?”这句话显然是在调侃慕容安澜。
慕容安澜讪讪一笑,“那我这不是担心阿玉你吗?有苏久可以为我作证!苏久,你说对吗?”
忽然被点到名字的苏久微微一顿,但是却只是轻轻低下头,朝着玉染俯了俯身,放下茶盏水壶之后便静默地转身离开。
慕容安澜目送着苏久走出房间的背影,然后有些僵硬地回过头,刚好对上了玉染的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一时间,慕容安澜愈发尴尬了。
玉染见着慕容安澜如此有趣的神情,也就不准备再难为她了,而且刚才也确实是她的反应稍微大了些。于是她转而飒然一笑,蓦地温和开口道:“怎么?在你的眼里,我莫非就是个这般可怕的人吗?”
“不是……”慕容安澜见玉染恢复正常,都是松了口气,不过心底还是因为玉染的问话而显得有些紧张,“只是你看刚才连苏久都一言不发地退下了,这让我怎么好意思一个人坐在这儿念叨?”
“原来你也知道啊!”玉染的指尖轻轻触在下颚上,一双漆黑透亮的凤眸微动,别有深意地笑着道。
“阿玉!”慕容安澜无奈了,他怎么就忘记了玉染除去平时温和的模样以外,这种“恶劣”的性格也会时常出现呢?
玉染是个点到为止的人,既然调侃也已经调侃过了,那接下来她也就直问了,“也罢,说吧,今日你过来找我,是想知道些什么?”
慕容安澜见着玉染的神情已经变成了往日的温和,这才心下松了一个口,转而开口道:“今日在朝堂上,太子哥哥和三哥为了那个使臣的位置闹得颇为尴尬,所以我就想来问问,阿玉你的心里到底是认为谁更适合去商国呢?你一定已经有了一个想法了吧!”慕容安澜说到最后,语气很是肯定。
“你来问我的想法,我的想法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玉染笑着瞧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说到底,真正最后做出决定的人是华君,是你的父王,而不是我。”
“最后做决定的人确实是父王没错,可阿玉你现在是华国的太傅啊,如果是站在这个位置的话,不仅太子哥哥会对你的话深信不疑,而且三哥或许也会对此有几分思量。所以我才想来问阿玉,你做出的决定又是怎么样的呢?”慕容安澜的眼底十分澄净,言语之间也是诚恳至极。
是的,慕容安澜一直都很信任玉染,所以会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根根本本地直接告知玉染。
玉染风轻云淡地笑了笑,但是绝美的面庞之上却是露出了几分赞许之色,“不错,你终于知道好好思讨一件事背后的问题了。”
“听到阿玉你这么夸我,我是挺高兴的啦……”慕容安澜无奈一笑。
“你问我的这个问题,我倒也不是不能回答你。只不过,这样你就会少了些许发掘真相的乐趣了。”玉染明明是在笑着说话,可眼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