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随风走出大门,来到街上,此时周围空旷无人,他不由倒吸口冷气。
有名家丁牵出了白龙马,拉到他面前。
柳随风飞身上马,扬起手道:“走,大家跟本将军去找陛下说理去!”
“好哎!”众人鸟雀似的蹦来蹦去,纷纷排在他身后,很快就排出半条街长,向皇宫方向跑去。
众人跑在大街上,传出阵阵“夸夸夸”的脚步声,在深夜很是响亮,地面也震得直摇。
东方雪见他们跑远,不由面色苍白,飞似的向院内跑去,直到东方绝身边,连声道:“爷爷,快去阻止柳将军吧,免得他做傻事?”
“傻事?”东方绝冷笑声道:“你怎么认为这是傻事?至少柳将军认为自己很聪明呢!”
东方雪汗如雨下,急的直蹦道:“这怎么不傻?这有什么好说理的?碰上这种事,赶紧跑了才是正理!快去阻止他吧!”
东方绝眉头皱起,连连摇头,道:“对此,我也没办法,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东方雪咬着牙,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转来转去,头发直往上飞,但始终想不出办法。
柳随风带队走出两条街,来到正对着皇宫的笔直大街上,不由眉毛向上飞起。
正在这时,对面摇摇晃晃走来位骑着大黑驴的老者,晃晃悠悠,他头戴乌纱,身着大红官袍,面容清癯,正是于谦。
他的前面,则有名身着蓝衣的少年拉着驴,正是蓝儿。
于谦低着头,边走边想着什么,猛地抬头见对面来了队人马,不由倒吸口气,连忙停了下来,看着对方,看了有几次喘息的工夫,不由叹口气道:“怪不得他们这么说柳将军,现在果不其然!”
柳随风后面的队伍,排成有半条街长,像长蛇似的摆来摆去。
于谦的脸不由黑了下来,抬起手道:“停下!”
柳随风拉住白马,看向来人,细看之下,不由倒吸口气,连忙下马,走到于谦面前弯腰拱手道:“柳某拜见于大人!”
于谦脸黑沉沉的道:“柳将军深更半夜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柳随风连忙道:“在下前去拜见陛下,讨个公道!”随后他又把家丁被人抓起打了顿的事说了遍,最后两眼瞪圆咬着牙道:“柳某怀疑,那是东厂干的!因此,特意去请示陛下!”
于谦的脸已经变得乌黑乌黑似炭了,他猛地甩了下手道:“住口!真是胡闹!蠢不可及!”
他背着手,在原地来回走了几圈,浑身气得直抖,最后他手指柳随风道:“你哪也不能去!本官要和你说几句话,到你府上再说!”
柳随风嘴巴撇了又撇,道:“柳某有急事!”
于谦狠狠瞪了他眼。
蓝儿则道:“你再急的事,也急不过这件!于大人刚从陛下那儿来!”
柳随风倒吸口气,连忙道:“那可得好好说道说道!”他转身请于谦向自己府中走去,自己跟在后面,他的那队家丁,也转了个弯儿,向来的地方跑去。
东方雪正眉头紧皱间,猛听见院外人声鼎沸,原先跑出去的那些人,又都回来了。
她不由大喜道:“柳将军终于醒悟了!”便飞似的跑了出去,迎面正撞见柳随风弯着腰请于谦走入大门。
她愣了下,道:“于大人怎么来了?”然后她抬头看看天空,自语道:“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她想上去招呼声,但是想到对方的身份,不由低下头,退到旁边。
于谦走入大厅,坐在正中的座位上,有名柳家庄庄丁送上杯茶水,于谦将茶水推到旁边,手捋胡须,沉吟不语。
柳随风上前拱手道:“不知于大人找在下究竟何事?”
于谦沉思半响道:“于某问你,你是否有独揽朝纲的打算?”
柳随风先是一愣,而后连忙道:“莫非于大人支持在下这么做?”
“胡说!”于谦脸色铁青,站了起来,挥了下袖子道:“这么说,你还真有这种打算,不是外人风言风语乱说的?”
柳随风点点头道:“这有何不可?在下的宏图大计,处处被人掣肘,如果不独掌大权,如何能够往下推行?而且于大人也是知道,现在东厂居然来找在下的茬——”
“啪!”于谦将桌子上的茶杯举到半空,狠狠向地下摔去,杯子摔得粉碎,碎片乱飞,声音也响亮如雷鸣,令人震了下。
众人倒吸口气,连后退几步,瞪大眼睛看着于谦,满脸不解。
于谦气得嘴唇直发抖,“他们不找你找谁?”他指着柳随风浑身直抖,道:“你知道你这是干什么吗?真是形同儿戏!快快向陛下上表请罪,回家了罢,评什么理?”
他转过身去,背对着柳随风,抬头看着屋顶,依旧喃喃自语,不知说些什么。
柳随风面色紫胀,头发向上飞起,两眼变得通红,他双手抱拳,厉声道:“柳某不服!凭什么他们胡作非为,却叫在下请罪?在下一心为江山社稷,有什么错?”
他的额头青筋直跳,鼻孔里喷出阵阵白气,好似咆哮的公牛。
于谦脑袋“嗡”地大了圈,“呼”地转过身来,双目直视他,似乎要喷出火来,道:“真愚不可及!”随后他微微平静了心情,走到门口道:“你如此执迷不悟,那本官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收拾收拾,将九门提督和其它的京师明军的指挥权,全部转到兵部去吧。于某告辞!”
说完,他甩了下袖子,扬长而去。
“啊?”柳随风好像被雷劈了下,愣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