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知道了,你把照片和身份证信息发过来,然后按原计划走访询问左邻右舍,问问他那些邻居有没有见过被害人。”
“什么,那就不用浪费时间了,赶紧去六组,请社区网格员再辛苦一下,走访完最后两个村民小组就回来。”
……
韩朝阳很忙,电话一个接着一个。
接完电话打印前线发回来的照片和身份证复印件,用回形针夹在一起用笔注上地址、职业等信息,再递给对面的顾爷爷,忙着都没时间跟冯局问好。
冯局也很默契地没打扰他工作,就这么同顾爷爷一起一份一份的研究摸排出的人员,一直分析研判到深夜九点多。
长途汽车东站晚上不发车,老戴早下班了却没回家,刚才一直忙着协助老丁他们在外面摸排,不知道他们那一组的排查任务不重,还是有他加入效率高了,第一批赶回来的,一回来就在顾爷爷的极力要求下陪冯局一起去食堂吃饭,吃完饭再回会议室一起分析研判。
在外面的人一拨一拨陆续归队,韩朝阳也没之前那么忙了。
正准备跟冯局打个招呼去食堂吃饭,老唐和苗海珠也回来了,一进门就汇报道:“报告冯局,我们负责排查的外来人员能查实的全查过,能联系上的全联系上了,暂时联系不上,暂时无法查实的只能给其户籍所在地派出所发协查函,一下午发出三十多份,一有反馈鲍所就会通知我们。”
“好,同志们辛苦了,坐,都坐下说。”见反扒队的小伙子们还愣在那儿,冯局指着椅子笑道:“小吴,小王,你们也坐,跑了一下午,肯定很累。”
“冯局,我们不累。”
“让你们坐就坐,站着干什么!”纪开元敲敲桌子,随即转身指指桌上的一叠夹着照片的资料:“冯局,摸排范围不算大,符合身高体重特征的几乎全在这儿,真见鬼了,腿脚都没毛病,一个瘸子都没有。”
事实上早在技术中队第四次勘查现场,把从抛尸现场提取的检材送到市局检验,八十多份检材中都没检出被害人dna的那一刻,冯局就对小专案组能不能排查出嫌疑人不抱希望了,因为侦查方向很可能是错的,南辕北辙,当然查不出什么。
之所以来这儿,只是突然变得有些迷信。感觉破案,尤其破这种没头没脑的案子需要运气,而全分局运气最好的当属韩朝阳,想来沾沾韩朝阳的好运。但不管怎么说,三位老前辈和反扒队的小伙子们跑了一下午,都很辛苦,不能给大家伙泼冷水。
冯局掏出香烟一边散一边写笑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天没排查出来,还有明天,还有后天,我相信真相早晚能查清,凶手早晚会落网!”
“破案这种事只争朝夕,哪能等。”老纪点上烟,紧盯着面前的一堆材料,咬牙切齿地说:“直觉告诉我嫌疑人就在这些人里面,就算不在这些人里面,他也应该对化肥厂的环境比较熟悉。”
很显然,他依然坚持凶手原打算把尸体扔进化粪池的判断。
冯局不想泼冷水,自然不会告诉他技术中队下午又勘查过现场,没在现场发现嫌疑人的尿迹,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韩朝阳的手机突然响了。
“冯局,警务室的,可能有警情。”
“接,别影响警务区的工作。”
“是。”
电话是蒋晓敏打来的,果然有警情。
一个年轻的妈妈大半夜送发高烧的孩子去六院急症中心,经过检查发现孩子患上了大叶性肺炎,需要住院治疗,儿科病房没床位,只能把孩子安排在输液室输液,因为旁边的椅子上有一个同样在接受治疗的孩子是手足口病,年轻的妈妈担心孩子被传染上手足口病,情绪激动,在急症中心大吵大闹。
今晚本来就是韩朝阳值班,韩朝阳一刻不敢耽误,立马驱车返回六院。
结果火急火燎赶到六院一看,保安老钱已经搞定了。年轻的妈妈可能也意识到大闹医院不合适,不仅没再闹,而且很诚恳地跟医护人员道了歉。
韩朝阳问清楚情况,正准备走,被一个刚进来的病人吸引住了。
“韩大,看什么呢?”老钱好奇地问。
“没什么,你忙你的。”韩朝阳笑了笑,不动声色跟着病人一直走到外科二室门口,在外面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走出急症中心,驱车返回老区委大院。
冯局已经走了,老戴已经回家了,连吴俊峰、王家勇等反扒队的小伙子们都回宿舍休息了,会议室只剩下三位老爷子、老丁、老唐和苗海珠六个人。
“师傅,纪叔,吴叔,这么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不着急,我再看看。”没排查出嫌疑人,纪开元心有不甘,翻看在材料嘀咕道:“老顾,你徒弟孝顺,担心你累坏,要不你和老吴先回去。”
“要走一起走,我们都走把你一个人扔这儿算什么?”顾爷爷反问了一句,摘下老花镜揉着鼻梁说:“其实再看也看不出什么,你应该这么想,至少我们尽力了。”
“我的判断应该不会错。”
“没人说你的判断有问题,嫌疑人又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呆在那儿等我们去抓,可能早跑了。”
“有可能会跑,而且畏罪潜逃的可能性很大,但不管怎么跑他也应该是本地人,至少在化肥厂附近生活过一段时间,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我们不可能排查不出来。”
吴文革平时总跟纪开元斗嘴,但在3.14案上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