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不同,他的表情带着凝重。
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己一直待在屋里,那么送信的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将这封信四平安稳的放在自己的桌子前?
他来了兴趣,无论如何,对方已经表达了应该有的实力和善意。
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进来,也代表了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自己……虽然,李若然并不认为对方露出杀机后还能隐藏身形。
所以他决定去酒肆里看看是谁在故弄玄虚。
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中午,也是从安土城到来的织田信长大队人马开拔进城的日子。
那场面,一定相当有趣。
带着几分期待,他出了门,提前一刻钟到了约定的地点,一家临街的店面,生意还算不错,在人流往来的京都城中,赚点小钱不在话下。
中午的酒客不多,日本战国时期物质条件并不丰富,甚至可以用贫乏来形容,所以大多数闲客会选择在家用膳,极少数兜里有闲钱的才会在酒肆里挥霍家产。
李若然环视周围后,在靠窗的座位坐下,这里是最方便观察街上动静的地方。
此时的大街上已经有了织田家巡逻的足轻,这些丘八骄横而暴力,让京都人充满鄙夷。
当然,为了保证织田本人的安全,这种程度的戒备再正常不过……想要他命的人,那是相当的多。
约定的时间点到了,酒肆外的门帘准时被掀开,一个穿着青衣的僧侣走了进来。
李若然眼皮一跳,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对方会多少做一些掩饰,看来,本愿寺的和尚都挺自信的。
对方径直走到他身边坐下,借着阳光,彼此打量了对方几眼。
是个阴阳师……那种独特的气质普通人根本无法模仿。
而且,实力应该很强,起码在阴阳咒术的造诣上,比自己还要强上一些。
“那信是你送的?”
李若然敲着桌子问道,晒然笑笑,“在彼此认识之前,不介意我满足一下好奇心吧。”
这青衣僧侣微微点头,“是,也不是……我不敢接近你,你的感知能力很强,所以我利用了一些小手段,以一只鸟为媒介,将信放在了桌子上。”
这厮说话很有艺术性,既捧了李若然,也表明了自己的实力。
“看来你们和尚的辩才都不错。”
李若然再次笑笑,沾了点清酒,在桌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本愿寺教如,显如大人,是我的父亲。”
这青年僧侣双手合十,恭敬的回答,李若然心中微微一怔,没想到对方来头还不小。
同时,这也表示本愿寺对自己的重视……在未来接替家业的少主都派了出来。
“织田信长要来了。”,李若然深吸一口气,目光扫向了街道尽头。
一阵锣鼓声响过,开道的士兵们将周围全部戒严,清除了任何闲杂人等,连酒肆的门板都被迫关上。
当然,这种程度的障碍对李若然形同虚设,他透过窗户的缝隙,依旧能一览街上的全部景象。
很快的,他见到了织田信长……这位历史上有名的战国人士比他想象的要高一些,在身材普遍矮小的随从队伍中,犹如鹤立鸡群。
他骑马从街道上走过,普通百姓纷纷跪在地上膜拜,不管出自真心还是被胁迫,总之织田信长的威严毋庸置疑。
李若然微微皱眉。
这么好的机会,他不用洞察技能简直对不起自己,然后试了足足四五次,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反馈回来,仿佛系统失灵了似的。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解释,要么对方实力远超自己,要么……有特殊道具阻止了自己的窥视。
李若然相信是第二种,以他的精神和直觉属性,在这种低武位面根本不可能有侦查不到的情报,除非系统作弊。
看来要击杀这织田信长,比自己想象的麻烦得多。
显然,对方既然有阻止窥视的道具,也有其他保命的东西……作为本剧情场景最有名最有势力的大名,不是那么好杀的。
“你觉得如何?”
放弃了洞察举动,他看向了本愿寺教如,这个年轻人同样透过窗户的缝隙看着街道上,脸色古怪而淡定。
“不如何,我并不是第一次见他。”,本愿寺教如回过眼神,淡淡看了李若然一眼,“倒是你……被吓住了?”
“我不想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
李若然晒然笑笑,将杯子中的清酒一饮而尽……度数比醪糟水高不了多少,完全当饮料喝。
“……他是个恶魔,杀人如麻,将仇家的头骨做成了酒杯。”
本愿寺教如继续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敢跟他作对的人,差不多都死绝了。”
“咳咳,你这算是立了一个反向的flag?”
李若然放下杯子,歪着头道,“还是炫耀你们本愿寺的实力强劲,那么厉害的织田信长都剿灭不了你们?”
“因为我佛保佑,必将战胜邪恶。”
本愿寺教如的回答差点让他把清酒喷了出来,这些大和尚,洗脑一个比一个有一套。
“……好吧,我更愿意咱们将话题弄得有营养一些,嘴皮子可杀不了织田信长。”
李若然不想再兜圈子,他将声音压得很低,“事实上,想干掉他的人可不止你们本愿寺一家……或者,我该叫你们一向宗更加合适?”
“那是你的事。”
本愿寺教如一脸淡漠,他似乎想判断李若然的话是不是发自肺腑……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