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散落在院子里四个角落。她们或站或蹲着,拍着手下堆起来的白雪,神情专注。

当他大步走到秦长安身后,把她扶起来,很是不悦。“你现在的身体,还能堆雪人?你倒是心宽。”

她一脸不以为然,甚至没有看他一眼,白皙双手压扁大一堆白雪,揉捏成圆球的形状,玩的不亦乐乎。

“我的身体怎么了?好着呢。”

他眼尖地看到她通红的指尖,把她的手拉过来,呵了两口热气,不太赞同。“雪地里太冷。”

“我一点也不冷,而且后背还出汗了呢。”总是被人管东管西,孕妇不乐意了。

“忽冷忽热更容易染上风寒,你忘了你的身体异于常人?一旦生了病,别人三五日就能好,你至少拖半个月,你要喜欢生病,爷不拦着你。”他面无表情地说,但冷幽的眼瞳之内却隐藏着一丝柔软。

秦长安被他说了一痛,心里很不高兴,更何况旁边还有四个丫鬟,她们好不容易被她说服了一起堆雪人,都说今年的大雪,至少是十年一遇的。看到院子里一大片白茫茫的积雪,她一时兴起,才提出要堆雪人。

小嘴一撇,她眉头皱起来。“啰嗦。”

“什么?!再说一遍!”龙厉不免抬高声音,黑玉般的眼瞳阴恻恻的,变脸速度实在是快。

不知好歹的女人!明明他是关心她和孩子的安危,她竟然还给他脸色看,不但如此,竟然还骂他啰嗦?

他龙厉从来就不是啰嗦的人,若是对方不顺眼,他一个字都懒得说!

在丫鬟们的面前,秦长安同样不甘示弱,关起门来什么温言软语都能说,可是像个年幼贪玩的孩子被无端端训斥一顿,换做谁都会有脾气。

“王爷,我们两个,到底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如果她连自己生不生病都控制不好,她连庸医都够不上,还打什么女医的旗号去悬壶济世,治病救人?!

所以,她刚才想都不想,脱口而出,觉得他啰嗦,更觉得他的自大影响到了她一贯最认真的工作领域。

这下子,如鲠在喉的人换成了龙厉,他很用力地压下情绪,不懂孕妇的情绪怎么那么善变,但是看了看脚边那个半成品的雪球,完全不明白她到底在坚持什么。

“听话,在外面堆雪人时间太久。”龙厉毕竟是男人,最终给出了让步,语气不容置疑。“回屋。”

她似笑非笑地叉着腰看他。“王爷听过谁在室内堆雪人的吗?”

两人短暂僵持着,龙厉罕见的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她,只能话锋一转,面色铁青地问道。“你想堆什么雪人?爷来帮你。”

秦长安闻言,脸上总算有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巧了,王爷要帮我啊,我堆的雪人正是王爷。”

龙厉不敢置信地再看了一眼那个圆滚滚身子以及圆滚滚的脑袋,他鼻子出气,哼了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说它是本王?本王跟它哪里像了?”

且不说看不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更看不出他俊美无双的面容,不管说他像这个雪人,还是这个雪人像他,这都是一种侮辱。

“王爷,红颜易老,青春易逝,现在你玉树临风,俊朗不凡。再过几十年,你成了老头子,身体发福,就跟这个雪人一模一样了。”她俏皮一笑,话锋凌厉。

“扑哧。”翡翠没忍住,轻笑了一声,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急忙躲在白银身后,紧紧把嘴捂上,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你!”龙厉的眼神一沉,某人在挑战他身为王爷的威严上面,实在是不遗余力。

“爷。”谨言快步走来,总觉得院子里的氛围不太对劲,但还是压低声音,在龙厉的耳畔说了几句。

但听着谨言的禀告,龙厉的眼睛却还是继续盯着继续在雪人圆乎乎的身子上拍打着的某人,那双眼里早已结了一寸寸的冰霜,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

“王爷,快去办事吧。”她歪着脑袋,巧笑倩兮地朝他拂了拂手,一副不想再挽留他,觉得他碍事的态度。

但谨言来说的事的确挺重要的,他板着脸,在四个婢女的脸上扫了一圈,仿佛是薄刃刮过去,让人的脸皮生生地疼。

“一盏茶的功夫后,如果本王回来还看到王妃在堆雪人,你们好自为之。”

虽然没有说出来多么可怕的惩罚,但光是“好自为之”四个字,就已经压得人心情沉重,恨不得当机立断开始计时,免得被王爷迁怒。

“是,王爷,奴婢遵命。”四人朝着龙厉福身行礼,异口同声。

这一幕秦长安看得实在不爽,分明是她的丫鬟,他来插手做什么?而且,她不过是闲来无事想堆个雪人,他还叽叽歪歪这个不准那个不许,连时间都克扣的死死的,要是这次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以后这些丫鬟岂不是唯他马首是瞻!

等男人瞥了秦长安那张气鼓鼓的小脸,心情却异常愉悦,他不能拿她怎么样,还不能威逼利诱这些下人么?对付下人这一套,他可是游刃有余。

龙厉勾起嘴角,笑了笑,转过身去,刚走了两步,却没听到秦长安开口骂人,显得过分平静。

难道是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殊不知龙厉好奇的时候,秦长安已经弯下腰抓了一把雪,在手里用力地压扁,揉捏,摩拳擦掌。

美眸半眯,右手抓着一个扎实的雪球,朝着龙厉的背影比了下,这一个举动,却看得四个丫鬟瞠目结舌,个个脸色大变。

妈呀,该不会王妃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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