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许是闹腾了一晚上的原因,尚芷洛将胃里的东西吐了个一干二净。
那人伸出手指惊恐指着她,成猪肝色的脸倒是没发作,见她那么难受,索性由她吐了个昏天暗地。
尚芷洛拿衣袖擦了擦唇角,泛着冷光的双眸盯着他,“抱歉。”
两人维持这个姿势一直没变,时政海众人一直在竹园等人来也没等上,管家立刻拨通门卫的电话询问,听对方说人早就进去了,那就是说已经在庄园里面了。
差了几个保镖去请人,待他们寻了一圈后的跑车,想了想就是那位爷的口味,随即一脸巴结相的跑上前,还没等靠近便被尚芷洛强大的气场吓退几步,不知如何才好。
“七...七爷...”管家走上前冲她笑了笑,见跑车里那位爷衣衫凌乱,还以为两人刚见面就天雷勾地火,赶忙拿手把眼睛捂住,结巴道,“不..不好意思,属下不该打扰两人的兴致。”
“狗屁兴致!”好看的远山眉一扬,尚芷洛揉了揉胃,胸口的怒气腾一下起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放开我!”
这人赖皮的很,硬说她毁了价值千万的跑车,说话财大气粗的孙子样就让她觉得无语,她不是不赔,开洗车店清洗一下不就好了,拽着她不让走算怎么回事?
男人脸上满是受伤的表情,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道,“我好伤心啊,一大早原本想着来妹夫家里玩玩,现在你毁了我的好心情不说,还让我一颗心伤的彻彻底底,你说你怎么赔?”
再难搞的钉子户她也解决过,身上的戾气全开,看的他一楞。
游山玩水这么多年,多的是女人往他身上贴,东方女人他见过不少,却从未见过像她这样不敛锋芒,浑身是刺的女人。
有趣,有趣。
“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便既往不咎。”
管家站在旁边瞧见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试图打圆场,“七爷,门主叫您过去一趟。”
尚芷洛使巧劲从他手里挣脱,头也不回往回走。
那人见她走远,调戏般吹了声口哨,冲她离开的方向送了个飞吻,下车跟着管家去了竹园。
“管家,她叫什么名字?”
尽祈诺边走边回头,那道欣长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两排整齐的树杆随风摇曳。
“尽少爷这边请。”管家跳过他的问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他带到竹园入口。
尽祈诺收回视线看着眼前大片绿竹挺直腰杆,装潢偏向古风,八角凉亭加幽长回旋走廊,门口有石狮镇守,眼底的赞赏丝毫不加掩饰,连连点头道,“时老爷真可谓隐士高人。”
越往里走环境越美,树木与花平分春色,尽祈诺收起吊儿郎当的富家公子模样,唇角带着浅笑,将自身良好的修养释放。
“老爷在桥上喂金鱼,您往前几步就到。”
尽祈诺点头,整理好衣衫走上石桥。
二十余年虽常住国外,因母亲是地道的东方人,从小便习得许多古文化,虽没有回国居住,但却没忘学习,张口也能来几句古诗什么,听说时政海也是常住国外的华侨,看到他对居所这么上心,想必也十分懂得生活。
听到脚步声,时政海将手中的鱼饵洒进湖里,转身看着尽祈诺,一改往日的威严,和颜悦色道,“je和我儿的婚期定在这月末,你作为兄长能来,我替她开心。”
“您哪里的话,我来是应该的。”尽祈诺礼貌回话,想起昨天小妹和他聊天时的欣喜,他也由衷为她感到开心,此生能和爱的人在一起,是何等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