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晔此人,乃是表忠内奸之徒,非是尽忠之臣也,这等小人如何值得陛下生气?气多伤肝,陛下还是保重身体为要。”
“且陛下如今测得此人心性,乃是幸事,日后就不必再受他所蔽,当是高兴才是。”
曹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闭上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缓缓道:
“满朝重臣,平日里多是劝谏吾者,虽是逆耳,但其本心总是为朝廷所想,吾从未怪过他们。”
“唯有刘晔,总是每每能顺吾心意,吾还道此人知吾心,没想到竟是如此奸滑!”
语速虽缓,但廉昭知道,自己这位陛下最是性急,只怕对刘晔已经生了恨意。
“去,给尚书台的陈矫和徐宣宣旨,明日入宫觐见。”
陈矫是尚书令,徐宣是左仆射,尚书令之副。
在这个准备伐蜀的敏感时刻,一天里连续让朝中重臣入宫,只会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
“诺。”
陈矫得知皇帝明日要接见自己,心里头就是有些不安,也不知道究竟是福是祸。
这一整日,他连上值都是心不在焉,只待到了下值的时候,连忙就径自回府,唤来两个儿子商量。
陈骞得知陛下明日欲见自家大人,当场就附掌大笑:
“这些日子,大臣欲私下里见陛下而不可得,如今大人能入宫觐见,只怕是陛下已经对大人释怀了!”
陈矫犹有些疑惑:“明日入宫的,还有左仆射,只怕陛下是为了公事……”
“是与不是,大人明日入宫里不就知晓了?”
到了第二日,陈矫与徐宣入宫,曹睿便对他们宣布:
迁大将军曹真为大司马,统长安诸军事,再迁骠骑大将军司马懿为大将军,与大司马合军击蜀。
同时为了防止东吴借机北上,他决定巡幸许昌,尚书令陈矫同行,左仆射留守洛阳,总统诸事。
“陛下竟不是要西幸长安,而是反要东幸许昌?”
陈矫与徐宣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