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刺史嘴里的“酒爷”,就是自己前世的父亲。
反正从他记事时起,“酒爷”就已经是父亲的外号。
“酒爷”嗜酒如命,不过他不喝工业化酿出来的白酒,他喝的是啤酒,还有农家自酿的米酒。
小时候农村自己酿酒,单独一家是没办法提供足够粮食的。
都是在农闲时几家合伙,一起凑了粮食,然后自酿自饮。
“酒爷”经常是这项活动的组织者,同时还提供场地,夜里负责看管之类。
因为这样可以分到更多的酒。
现在大汉的蒸馏酒技术,就是冯刺史前世小时候,在“酒爷”和亲朋好友酿酒时,跟在大人屁股后面转悠学会的。
只是酒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何况喝太多的话,毛病也就出来了。
从冯永十来岁开始,“酒爷”晚上回家,回到屋里,皱着眉头,捂着肚子,拧开药瓶,吃上几片药,就成了日常。
然后就是母亲天天数落,想让他戒酒。
为此父母开始吵架。
有一次,母亲把父亲的酒给摔了,两人甚至还打了起来。
那是冯永记得最深刻的一件事。
十三岁的他,抱着大哭的弟弟妹妹躲在角落里,心里充满了害怕和恐惧,感觉天已经塌下来了一般。
父母打架过后没多久,“酒爷”的胃病突然加重,被送进了医院,让本来就是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出院后,“酒爷”这才不得不戒了酒。
不过病根已经落下了,病情一直反反复复。
家里情况也不好,没有办法去更好的医院,只能强忍着。
那个时候生病,不到迫不得已,谁舍得去医院。
基本都是用偏方和土方子,尽量不花钱或者少花钱。
“酒爷”那些年吃过不少偏方土方,从未见效。
直到有一年,家里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药方。
药方很简单,但居然有效。
到冯永走出校园,学会文武艺,卖身女总裁,家里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
家里父母也有条件去医院做全身体检了,酒爷因为这些年的修身养性,各项指标居然比同辈人要好得多。
当然,冯秘书能给家里带来变化,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必不可免的商场应酬,更别说每次要给女总裁挡酒。
也不知是不是遗传了“酒爷”的体质,冯秘书的酒量确不算小,但同时也很快染上了“酒爷”年轻时的病。
幸好病况很轻,不算什么大碍。
在某次回家看望家人时,无意中被家里人知道后,“酒爷”拿出珍藏了十几年的药方,对自家儿子吹嘘说药到病除。
是不是真的冯永不知道。
但冯永看到了上面的一味药,觉得似乎有点意思。
于是回到到城市后,偷偷找人询问了一番。
对方给的解释是,理论上应当有效。
然后又解释说这病主要是先吃抑酸剂,这药方有碳酸化物,理论上还能产生少量碱,正好中和胃酸。
除了冯永能听懂的,还说了什么甲壳素之类专业名词。
不过最后还是叮嘱冯永,这种偏方土方,最好先进行专业验证,以免出现意外。
时过境迁,当年的冯秘书摇身一变,成了冯刺史,手底有女总裁,有女秘书……咳,这个划掉。
医疗条件却比当秘书时落后了两千年。
特效药和专业药是没有的,土方倒是还记在脑子里。
反正吃不死人,而且诸葛老妖也没多少时日可活。
死马当作活马医。
不奢求能根治,能减轻病痛,让他多活两年,就算是成功。
最好能熬到收复关中以后。
当然,若是能克复中原以后就更好了。
如果可以的话,弄死了东吴再死冯刺史也没意见……
冯刺史想着美事,大汉丞相的手已经不由自主地举了起来:
“你且伸头过来让我看看。”
病重是病重,力气弱是弱了些,但病虎余威在。
“哎,哎,哎,丞相,丞相,凡事好商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冯刺史识时务者为俊杰,连忙向旁边挪了挪,说道,“那酒爷,还吃过一味药方!”
“当真有药方?”
大汉丞相先是一喜,居然把药方吓出来了?
然后看到这小子的模样,却是更生气了!
“叭!”
“丞相为何还要打我?”
“有药方为何不早说?”
“丞相,这病,主要是靠休养,我前面所说的那些,若是你做不到,就是吃药亦无用。”
“当真?”
“我骗你作甚?”
“你小子最是奸滑,让我很难相信你……”
才刚刚欺了我一回,还好意思说“我骗你作甚”?
“丞相要如何才相信我?”
“你且先把药方写出来。”
“咳,丞相,不须如此,我早就已经写好了。”
冯刺史面色从容地从怀里拿出药方,递了过去。
如果诸葛老妖的病情在自己意料之中,这个药方自然就派上用场。
如果不是,那么自己也没有办法应对,到时候不拿出来就是。
大汉丞相有些意外地看了冯刺史一眼,这才伸手接了过去。
待看到上头的字时,有些意外地问了一句:
“这字,不是你写的吧?”
“丞相,我们在谈药方,还要管是谁写的字?”
冯刺史敢怒不敢言。
再说了,夫妻本是一体,我家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