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兴邦继续道:“所谓英雄惺惺相惜,老夫今日总算明白。来,进来喝酒,不论胜负,只谈风月。哈哈哈!”众人听罢,皆开心笑起来。文四阳和张简修携手进入屋子,众人一起坐下,复又喝酒闲聊起来。
半夜,张简修迷糊中被人叫醒。他酒力不胜,已经醉倒。如今才醒来,睁开双眼,见是郭荣,惊道:“荣弟,这是在哪里?”郭荣笑道:“四哥,按计划行事已成,我们快快去与公主会合吧。”张简修揉揉眼睛,这才想起原委。于是,立即翻身起床,拿上兵器,出来与忠义寨众英雄告辞。杨兴邦自然舍不得大家,见有要事在身,也不便强留。拜别后,郭荣等人下寨而去。仙鹤谷主和郭新仪昏迷中被捆绑在马鞍上随大家下山。而曹一峰、陆雯雯和曾国则随行下山。
原来,张简修见仙鹤谷主不愿意赴京后,遂采用备用计划。备用计划就是在仙鹤谷主和郭新仪的饭菜里下锦衣卫专用的méng_hàn_yào,药性之猛,能让任何人长时间昏迷。待那二人昏迷后,就将其从山洞里抬出来,捆绑在马鞍上。郭荣待一切完事后才叫醒张简修。
郭荣等人趁夜行走,白天伪装出行。见时辰快到药性褪去之时,又给他们服下méng_hàn_yào,如此一来,仙鹤谷主和郭新仪一路上从来没有醒来过。待到次日夜里,郭荣等人才靠近祈福队伍。原来,张兴受命,祈福队伍在张简修等人未回来之前不得上山,故一直在山下歇息。
张简修与张兴见面后,将昏迷中的仙鹤谷主和郭新仪安排在来时就空着的马车里。再腾出一辆马车给陆雯雯乘坐。一切准备好后,众人这才休息。魏小鹏专门照顾仙鹤谷主和郭新仪,待他们快醒的时候又灌下méng_hàn_yào。其余众人皆装作若无其事。
次日,张兴派人先行上山通报,大部队在后。晚上未来避免打搅五台山各寺的静修,故在毗邻的金灯寺前的空地上安营扎寨歇息。公主终于在营寨里见到郭荣,投入他的怀里竟轻轻啜泣起来。郭荣轻声问道:“萱妹,为何哭呀?”朱义萱道:“荣哥,见不到你的时候,我好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你。看见终于回来,自然开心。哪里是哭,人家分明是高兴嘛。难道你不想我吗?”郭荣回想没有她的夜晚,似乎真的没怎么想过她,即使想到她,也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不像曾玲,始终萦绕在心间,久久挥之不去,或者说从来没有挥去过。
朱义萱见他久久不回答自己的话,又追问道:“荣哥,你在想什么?这么不说话?”郭荣喃喃道:“没想什么。”朱义萱不悦道:“骗我!你肯定在想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说着,挣脱郭荣的怀抱,怔怔的看着他。二人四目相对,郭荣竟扭头避开她的目光。朱义萱察觉他眼神中的异样,问道:“荣哥,你说,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都不敢看我?”郭荣道:“就是在想明日怎么祈福而已,没有别的。”朱义萱笑道:“这个你不用操心,等一会儿广济寺的住持渡航大师就会来到,他会告诉我们怎么做的。”郭荣茫然的“嗯”一声点头。朱义萱又投入他的怀抱,喃喃道:“荣哥,抱紧我。”郭荣伸手抱紧她,心中却在想着别的。
突然,外面传来张兴的声音:“启禀郭将军,广济寺住持渡航大师求见。”朱义萱大喜,道:“荣哥,渡航大师来了,你现在不用担心了吧?”于是,二人立即出营帐,来到张简修的营寨,渡航大师已在那里恭候。
郭荣见渡航大师是一个眉慈目善的得道高僧,须发半白,心中觉得宽慰。渡航参见公主之后,朱义萱叫孙普拿出捐赠给广济寺的物品清单。渡航拿过来稍微过目后,深深拜谢。接着,渡航道:“公主大驾光临广济寺,乃本寺之福。请问公主,此次远道而来,所求何事?”朱义萱道:“我即将和驸马成亲,特此来祈福,一求江山社稷安宁,百姓多福多寿。二求我和驸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渡航半睁双眼,缓缓问道:“请问公主,未来的驸马爷是哪位?”朱义萱指着郭荣道:“便是这位,尚义将军郭荣。”渡航看向郭荣,仔细打量一番,又看回朱义萱,突然闭上双眼,喃喃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朱义萱惊问:“大师,这是什么意思?”渡航欲言又止,犹豫不决。郭荣道:“大师有话不妨直说。”渡航打个哈哈,道:“请恕老衲年事已高,眼拙难辨。”
张简修见状,在旁道:“大师,不妨说说明日祈福之事吧。”渡航立即答应下来,问起郭荣和公主二人的生辰八字。公主将自己的生辰八字早已写在一张纸条上,立即由孙普转交到他手里。可郭荣却道:“大师,晚辈自小无父无母,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如何是好?”渡航道:“无妨,请施主走过来让老衲瞧瞧手相。”郭荣走过去,伸过左手给渡航。他端起翻看一阵,又仔细打量郭荣一番,这才请他回座。然后,又仔细琢磨朱义萱的生辰八字,掐指一算,叹道:“老衲确实年事已高,竟然有些老眼昏花。待明日天明之后再算吉时,未知公主意下如何?”说着,起身就要告辞。众人愕然,朱义萱道:“既然如此,那便明日再说。有劳大师辛苦走一遭。”只得送渡航出营帐而去。
郭荣送朱义萱回营帐后,想起刚才渡航的神情,隐隐觉得有些不妥,立即悄悄循着广济寺的方向而去。他施展随行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