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弘城细思一会儿,陆仪方说得不无道理。
反正都是各取所需行善事,那也算互惠互利。
笑了笑说:“那好,我帮你。”
陆仪方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话。
“不过这事可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关心着自己的舅母,你就说这人参,是你东京的同学给你的,拿来孝敬她的。”陆仪方想了想,又补充道,“就像我不会把我替你租房子的事节外生枝一样,你也不想被你妈知道,你暗地里帮了她们母女吧?”
杜弘城刚要开口说“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想了一下,又把话吞了回去。
毕竟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答应了乔若雪的事,怎么可以有改动。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依靠陆仪方。
咽下这口气,说道:“好,一言为定,互相保密。”
陆仪方笑笑,站起身,“那我明天就去给你租房去,中午的时候,你来找我,我把钥匙和人参一并给你。”
杜弘城点了点头,舒了一口气,总算把事情解决了。
陆仪方心思细腻,看着他说:“对了,现在还不快去哄哄你母亲,他对你那么好,你刚才的话真是气到她了。若我有儿子这么对我说话,我恨不得当场就打断他的腿!”
“可……可我怎么跟我母亲道歉啊……”
“你就说这忙你不帮了,知道她是为你好,哄一哄就没事了。”
杜弘城笑了笑,“好,那我现在就去找我母亲,给她认错。”
“快去吧。”陆仪方对他眨了下眼睛,露出和善的微笑。
看着杜弘城的背影,陆仪方最角勾起,邪魅一笑。
果真还是年轻人,几句话就可以将他掌握在手里。
陆仪方心想,现在,房子是她租的,只要这孩子想一直帮助那母女俩,她就可以一直抓着杜弘城的把柄,将他当作提线木偶,为自己所用。
站起身,便袅袅地走回自己屋子。
乘老爷今天忙于公务应酬没回来,她把那人参拿了出来,放到一个木质锦盒之中。
她心里清楚,这些人参,可是经过她特别泡制后又风干的上等毒物。
本来是给紫兰拿去对付严雪翎的,可是现在严雪翎被禁足,根本无法再下毒手,如今只能挪为它用。
她要等着刘海华喝下自己儿子送去的参汤,被自己最心疼,最信任的人,亲手毒死!
……
方舒妤坐在自己厢房的沙发上,用手巾抚着脸颊,看着不远处的观音菩萨珐琅花器里插着的几株荷花。
荷花已经蔫蔫一息,可是莲蓬却日渐肥硕。
由此及彼,想到自己容颜老去,却为了儿子操劳半生,心里更加难受。
此时,外面有人敲门,声音传了进来:“妈,您睡了吗?”
听到是自己儿子的声音,方舒妤内心一软,便再也没有刚才那么愤怒。
站起身,打开门。
“你来这里做什么?”,方舒妤故意板着个脸,在儿子面前,一脸骄傲与不屑。
杜弘城进了屋,“妈,刚才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惹您生气了。”
“你还知道认错?”方舒妤坐了下来,头扭朝一边,“就算你现在低头认错,我也绝不会同意你去帮乔若雪和她娘。”
“不帮,不帮,一切都听您的,只是,我真的不想再回东京了。”
方舒妤一听,又不高兴了,这才去了三年,就差一年就毕业了,这样半途而废,算辍学,这怎么行。
一脸严肃地转过头,看着儿子,“为什么?你不知道这半途而废是辍学吗?三年寒窗苦读毁于一旦,做人做事都不能这样半途而废的!”
“妈,我知道,”杜弘城坐到她跟前,拉起她的手,“现在国内战火纷飞,您又这把年纪了,我只想多陪陪您,也让我尽一尽儿子的孝道吧!”
方舒妤虽然心里高兴,可是这中途辍学,真不应该。
她看着儿子,微微一笑,“妈知道你秉性单纯,也很孝顺,可是……”
“别可是了,现在我只想早一点成长,为您分忧解难,明天我就会去向爸提出要求,让我进洋行上班。”
方舒妤一想,现在虽然是杜英掌家,可是要想让自己的儿子以后能有个安生落脚的地,他自己也应该在杜家有一席之地。
想了一下说:“若你父亲同意,那就随他的安排。”
“妈,您真好。”
杜弘城抱住了母亲,眼里闪过一丝难过。
继续说:“妈,要是现在哥还活着多好,我们一家三口,可以经常待在一起了。”
听到这,方舒妤眼泪流了下来。
不知道现在杜弘明到底身在何方……
……
中山直纪宅邸。
王冲已经换上了日本军服,来到中山直纪书房,他的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
一双冷峻的双眸从面具的眼凹处露出来,似有一道寒光,任何人看见,都会肃然起敬。
他薄唇轻启,“阁下,我已经做好准备,效忠于您。”
中山直纪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甚是满意。
“王冲啊,以后跟着我好好干,做好了,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不单单只是我的保镖。”
“是!”,王冲刚毅的声音,回响在整个书房中。
中山直纪继续说道:“现在,我要你替我查出行刺我的人是谁?毕竟,靠那帮傻警察根本查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对了……明天我妻子出院,你跟我一起去接她出院。”
“是!”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