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若兰刚吃完早饭,就听到大娘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唤声:“兰丫,兰丫,收拾完没?车来了。”
接着便是黑子的一顿狂吠声。
沈若兰走了出去,看见一辆带棚的马车停在了她家的门前,大娘正站在她家的门口儿,跟黑子俩比谁声儿高呢。
马车旁边,不仅沈福存在,大爷沈德宝、大娘于氏,大堂嫂李巧莲和二堂哥沈金存也在,全家就沈若梅没来。
看见沈若兰出来了,大娘笑呵呵的回过头,对神父村和沈金存说:“兰丫出来了,你们俩也上车吧,到了你二叔那好好干活儿,别惹你二叔生气。”
沈若兰怔了一下:“怎么?金存哥也去吗?”之前大娘也没说让沈金存也去啊!
沈金存跟沈若兰同岁,只比沈若兰大一个月,长的却比沈福存都高,跟个壮年的大小伙子似的,是家里的好劳力。
大娘干巴巴的笑两声,说:“这不是嘛,现在也没开春呢,你金存哥在家呆着也没事儿,我跟你大爷一商量,就叫他也跟过去看看,要是你爹那儿有他干的活,那正好就让他在你爹那儿干,要是你爹那儿那么多活儿让他干,就让他上别处找找去,反正县城那么大,肯定能找到一个吃饭的地方。”
沈若兰无语了,大娘这心眼子耍的,简直没谁了。
怕她不同意,先不跟她说沈金存也去,现在临上车前才想起跟她说,还说金存是跟过去找活儿,不一定在她爹那儿干,她总不能不让去吧,何况,车还是他们家雇的呢。
到时候,到了爹呢,爹的买卖那么好,咋好意思让侄儿出去找活儿干,不给侄儿一口饭吃呢?
所以说,大娘的算盘打的还是很响的,农村妇女的智慧也是不容小觑的!
沈若兰现在是明白大娘那点儿花花心眼子了,不过也没说啥,就默默的跟着俩堂哥上了车。
不是她好说话,而是她看二堂哥沈金存这个人不错,沈金存平时虽然没啥存在感,但是对她这个堂妹从没欺负过,这些年见了面啥的还知道跟她说句话,表示承认她这个妹妹的存在,比沈若梅那个鼻孔看人的死玩意儿强多了。
就冲这点,她默认了大娘的那点儿诡计,也算是拉他们一把吧,不然,要是沈金存也跟沈若梅那么膈应人,就是大娘说破大天了,她也不带让他跟来的。
到了县城,沈德俭今天竟然没出去送货,沈若兰等到那时,他正兴高采烈的在打包收拾呢。
看到沈若兰带着沈福存沈金存来了,沈德俭呵呵笑着说:“你们来了,不巧了,正好我们要回去了。”
沈若兰诧异道:“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要回去?”
招娣抢着说:“二叔不在这儿做了,要到吉州去做去。”
“对,爹要去大地方发展事业了。”沈德俭颇有几分自豪的说道。
说完,还拿出两张银票,递给了沈若兰,豪爽的说:“闺女,收着,这是爹给你赚的,留着将来咱们家盖房子买地。”
沈若兰接过银票一看,发现居然是一百两一张的两张大额银票,她抬起头,“爹,这是哪来的?”
爹每天能赚一两多银子,这她是知道的,但是这些天赚的银子加在一起也没有这么多啊,何况他们几口人在这边又吃又住的,也花销了不少,这些银子是哪来的呢?
沈德俭哈哈一笑,心情大好的说:“爹是交了好运了,昨儿去酒楼送货时,正好碰到一个吉州过来的客商,他吃了爹的水晶冻后,就要爹去吉州那边儿卖呢,还说咱们只负责做就可以,做完了由他来收购,爹觉得这样更好,就不用爹到处去送货了,你看——”
他把一纸合同递到了沈若兰的面前,“那位客商还跟爹一下子签了二百两银子的合同呢!”
沈若兰把合同拿过来看了一遍,觉得很公平合理,就欣然同意了,说:“爹,那你打算什麽时候去呢?我好帮你准备准备?”
沈德俭道:“你们今天不来,爹今天就回去了,不过既然你们来了,福存和金存又是头一回进县城,就明天再走吧,今个儿爹先带你们出去逛逛去,买点儿吃的喝的用的,咱们现在也是有钱人了,就不用勒着肚子过日子了。”
沈福存和沈金存听到出去逛,都很高兴,招娣几个也开心的不得了,从打她们几个过来,还没真正出去溜达溜达呢,现在有机会出去逛逛,她们自然高兴的很!
沈德俭把那二百两银子的银票交给了沈若兰,说:“闺女,银子你收着,留着将来咱们家盖房子、买马买地使,往后,咱们家就你把钱,爹只负责给你挣钱就好。”
沈若兰把银子接了过来,笑眯眯的说:“那行,爹你就放心在吉州干吧,我在家负责帮您把房子盖起来,马车添置上,剩下的钱再买十几亩好地,你就擎等着回来当地主老爷吧!”
沈德俭哈哈大笑起来,沈福存等也跟着笑了,看看已经是晌午了,沈德俭很豪爽的一摆手:“走,咱们不在家吃,也学一把有钱人,上街上下馆子去。”
正好沈若兰找张四爷有点事儿呢,听爹说要带大家下馆子,就带他们去了四海酒楼。
沈福存和沈金存以及招娣姐妹几个都是头一回进这么高档的地方,进去后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了,沈德俭这段时间总往大酒楼跑,多少能放开些,就故作镇定的带着他们,在大厅的一个大桌儿上坐下了。
至于二楼的包房,沈德俭是不会去的,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