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柳文哲昨夜应对了三皇子才赶回了柳府,从宁峰口中得知,沈姨娘在这一段时间内,居然悄无声息的控制了府中如此多的家丁护院,甚至在昨晚居然将老夫人给控制在了荣华堂,令老夫人远远望着碧霞阁通天的大火无比担忧,却是无法去查看与帮助凌卿蕊,甚至后来还是凌卿蕊将老夫人从被人监控的状态下解救出来,心中怒火怎么也消不下去。
柳文哲也情知自己忙于百姓的事情,以及应对三皇子和五皇子,疏于防范才会导致这种事情的出现,无比愧疚的跪在老夫人面前请罪。
老夫人这一段时日经历的事情着实太多,若不是她也算是从贫苦日子走过来的,恐怕此时就不单单是生过重病,而是根本挺不住了,此时她的精神就不是很好,伸手抚摸着自己儿子的发顶,沉吟良久。
“哲儿,为娘年岁已大还有什么事情是看不透的你做事也不必顾忌娘亲,娘亲活了这么久也足够了,就算有一日出了什么事情,也不过是早一日去地下与你父亲团聚而已,哲儿有何可悲伤的”
“娘亲”听老夫人如此说,柳文哲的心中更加的酸楚起来,忍不住湿了双眸。
老夫人轻轻拍了拍柳文哲的肩膀,说“娘亲知道,你和蕊儿留着那沈姨娘必有用意,娘亲也绝对不会阻拦你们所要做的事情,但是有一件事娘亲希望你能答应,等将来有了机缘,务必再寻一房继室,为柳家留下一丝香火。”
柳文哲迟疑了一下,这才重重点头,老夫人疲累的半阖上了眼睛,挥了挥手说道“蕊儿的碧霞阁烧毁了,你去给蕊儿再安排一处院落,去吧。”
柳文哲应着,吩咐陈嬷嬷好好照顾老夫人,这才转身出了荣华堂,对宁峰吩咐了几句,又问凌卿蕊此时在何处,宁峰回说蕊小姐正在给那些家丁护院中毒的家人解毒,这让柳文哲又咬牙切齿了一番。
若不是这沈姨娘现在动不得,他真想
恨恨的咽下了这口恶气,柳文哲给凌卿蕊安排了另外一处院落居住,却为了掩人耳目并没有大张旗鼓的为她添置东西,而是命宁峰给凌卿蕊悄悄的送去了五千两银票,不过宁峰未能寻到凌卿蕊,只好将银票给了初雪。
这一切本没有什么,却不料柳文哲给凌卿蕊安排的院落却惹来了一番是非。
柳文哲将柳府差不多是最好的院落,玉笙小筑给了凌卿蕊,这玉笙小筑里有精致的假山阁楼,风景如画,柳梦溪早就看好了那里,求了柳文哲好几次,却都被他拒绝了,不想此时却如此轻易的给了凌卿蕊,这如何能不让柳梦溪恼怒。
沈姨娘帮她新买的丫鬟翠如连忙劝阻,却又哪里能劝得住,若不是此时正好老夫人让她们去荣华堂,恐怕柳梦溪又要闹出事来。
初雪告知凌卿蕊,老爷吩咐下来,五殿下要离开云州回京城,所以明日府中会办一个践行宴,为五殿下践行,原本是吩咐一众女眷安分待在后院,切莫四处走动冲撞了三殿下和五殿下,不想那沈姨娘哭哭啼啼的不说,就连柳梦嫣也说担忧累到了老夫人,让老爷松口答应,三位小姐共同协助老夫人准备宴会的事宜。
说到后来,初雪愤愤不平的说道“小姐你不知道,老爷吩咐把玉笙小筑打扫出来给小姐居住,结果大小姐蛮横不讲理的将奴婢给撵了出来,听说正在让人收拾东西,准备搬进玉笙小筑呢。”
其实还有一句话初雪没有说出来,那二小姐娇娇柔柔的,说出来的话乍一听都是在劝大小姐,细一想却怎么都感觉有一些别扭,仿佛口口声声都在指责她家小姐。
“无妨,且让她闹去。”
凌卿蕊不以为意的勾唇笑了笑,原以为柳梦溪是学聪明了,原来还是如此莽撞,也不知前段时间究竟是为何那般安分。
没有去理会柳梦溪,凌卿蕊径直来到了安置哑叔的地方,挥手让初雪和那两姐妹一起都留在了门外,她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床上躺着的哑叔脸上的烟尘已然擦干净了,那几道经历了十年依旧清晰可见的伤疤,格外的显眼。
当凌卿蕊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床边之时,床上的哑叔却是霍然睁开了眼睛,警惕的看着她,当看清是凌卿蕊之后,哑叔分明就瑟缩了一下,无声的拉起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将头脸整个盖了进去。
凌卿蕊轻声说道“蒋叔,我知道是你,你不用掩藏了。”
被子里的哑叔,不,应该说蒋叔哆嗦了一下,被子缓缓的拉了下来,看向凌卿蕊的双眸中已然充满了泪水。
“大小姐”不知蒋叔有多少年没有开口说过话了,此时一开口声音异常的嘶哑,甚至让人难以听清楚。
可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称呼,三个字,却让凌卿蕊听在耳中,感觉无比的酸楚,几欲落泪。
“蒋叔,这些年辛苦你了。”
也因着凌卿蕊的这么一句话,蒋叔堂堂七尺男儿,哭的几乎泣不成声。
好一会儿之后,蒋叔才慢慢平稳了情绪。
这十年期间,蒋叔因为害怕那幕后黑手寻到他,进而威胁到凌卿蕊的安危,他不但隐姓瞒名,任由他脸上的伤恶化,从而坏掉了整个面貌,又扮作了哑巴,着实是过的心惊胆战,此时骤然与凌卿蕊相认,的确是隐忍不住。
当凌卿蕊询问到平百帮究竟是怎么回事之时,他郑重的说道“平百帮虽不是小人一手创建的,但是平百帮帮主熊岩与小人有过命的交情,若不是小人熊岩恐怕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