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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着头的许锦言虚弱的笑了笑,事情看来是成了。

三年了,这是他废了她之后的第一面。

许茗玉看到赵斐先是吃了一惊,然后下意识的遮挡住许锦言,道:“陛下……怎么来了?”

赵斐身后还跟了一名女子,那女子年轻而美艳,是正得宠的丽贵妃。丽贵妃在赵斐身后轻声道:“陛下慢些,当心摔了。”

许茗玉暗自咬牙,许锦言却看乐了。那丽贵妃她知道,牢中狱卒时有提起,据说这丽贵妃才貌双全,深的赵斐宠爱,入宫不到一年,就直升贵妃。

许茗玉这些年只要一有不如意就来牢房里虐待她,最近几月格外频繁,显然是这丽贵妃深深影响了许茗玉的地位。

许锦言瞧了眼丽贵妃,果然是国色天香。许茗玉再美,也年近三十了,哪里及得上青春年少的丽贵妃。更何况,论起容色,丽贵妃可半分也没输给许茗玉。赵斐看也不看许茗玉,直奔许锦言而来,等他看到许锦言这副半人半鬼的样子,却是愣了一下。

一旁的丽贵妃也吓到花容失色,躲到了赵斐身后,轻轻的拉住了赵斐的衣袖。许锦言看着许茗玉气到煞白的脸,挑了挑眉,这丽贵妃还真是有两下子。

许茗玉你谋算的了男人的一颗心又如何?还不是有大把的美人比你更会谋算。

赵斐有些意外,他是把许锦言交给许茗玉处理,不过他没想到,许茗玉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怎么会下这般狠手。

但他现在没时间想这些,他怒声问道:“许锦言,大乾的人是怎么破了居庸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居庸关是北明最重要的一道防线,此关一旦破了,北明也就完了。

许锦言费力的仰起头,尽管她早就被毁了容,但她一双眼眸却如琉璃明亮:“赵斐,你问我怎么回事?我倒想问问你怎么回事?十年来,我许锦言对你付尽了一颗真心。我陪你打天下,为你出谋划策,为你双手沾尽鲜血。你要兵权,我舔着脸到外祖家求助,你要人才,我散尽多年积蓄为你牵线,太子挡了你的路,我设计他上断头台。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为我做了什么?”

“你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废了我的位子。然后纵容许茗玉把我折磨成这般模样。我外祖一家被你榨干尽最后一点利用价值,随意找了一个理由就满门抄斩。我哥,一代名将,赤胆忠心。被你安了一个叛国的罪名,活活坑杀。老师一生忠君清廉,却被你凌迟处死。还有……还有我们的女儿佩玉,她才七岁啊,你居然忍的下心,把她交给突厥首领换取边境安定。”

许锦言说到女儿,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她忍了三年的眼泪,在此刻终于呼啸而出。三年前她锒铛入狱的时候,佩玉还好好的,她当时想,赵斐再怎么心狠,也不至于把主意打到自己亲生女儿的身上。

是她低估了赵斐。

一次宫宴上,突厥的首领看中了七岁的佩玉,赵斐初登基,为了不和突厥起争端,丝毫不曾犹豫的答应了突厥首领要佩玉的要求。

不是和亲,那年龄足可以做佩玉祖父的突厥首领早就有了王后。

纯粹的就是送,七岁的佩玉,公主之尊,却沦为了突厥首领淫乐的玩具。最后生生受尽折磨而死。

赵斐听完许锦言的质问,温润如玉的脸庞变了变色,但他依然冷声道:“贱妇,你不要扯别的,朕只问你,大乾的人是怎么破了居庸关?”

赵斐无比清楚,大乾人破居庸关的手法和许锦言的一贯手法一模一样。

许锦言大声笑道:“赵斐,你别忘了,江山是我陪你打的。我能把你捧上位,就能让你摔下来。我能把你捧的多高,就能让你摔的多惨。”

她一边说,一边笑,笑容随着泪水的落下,越拉越大。

赵斐的江山,是她陪他打下来的。她熟知这个王朝的所有弱点和秘密。

她用了两年,将她这些蛇虫鼠蚁的邻居训练成一支军队,将她默出来的所有关于北明机密的信息传递出去。

牢外还有她的心腹,那些心腹将这些信息全部传给了大乾那位风华惊世的太子殿下。

世人本就说大乾那位太子殿下是千古难寻的绝世男儿,试问,他得了这些,怎么可能灭不了北明。

赵斐气的几欲吐血,他一脚踹在许锦言胸口,许锦言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但鲜血还是从胸口处返了上来,她含着满口的鲜血,诡异而阴森的笑道:“赵斐,许茗玉,和我一起死吧。”

赵斐和许茗玉大惊失色,许茗玉率先大骂道:“许锦言,你这个毒妇!”

毒妇?

许锦言笑了,或许吧,只可惜,她不够毒。在自己沦为这步田地之后才反击。

若有来世,她一定把这些人,一个一个的,千刀万剐。许锦言歪过头,舔了舔衣领,衣领上淬了见血封喉的毒药。这毒药她三年前就淬好了,但为了亲眼看到北明破国的这一天,三年来无论她忍受多大的痛苦折磨,她都没有动过死的念头。

如今,总算是解脱了。

许锦言感受着生命一点点的流逝,眼眸中却是足以毁天灭地的恨意与悔意。

若有来世,我一定把你们,一个一个的,千刀万剐。

许锦言彻底死去的那一刻,牢房外传来惊慌失措的叫喊。

“陛下,娘娘。大乾的人打进京城了。”

赵斐怒极,狠狠瞪向许锦言,却在看到许锦言的那一刻,吓得软了腿。许锦言靠在脏污不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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