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你根本就没有送到方明云的手中是不是?从上次回来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骗我,其实你早就已经投靠了鞑靼人对不对,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么做到底能得到什么好处?”熊万里到现在也不愿意相信,自己最信任的人到最后竟然会是那个背叛自己的人。
“熊将军,你说的很对,我是一早就投靠了鞑靼人,不过关于方明云的事情我却没有说谎,他们确实救下了我,也确实托我给你带了那封信,不过这一次的粮草我也没有送到方明云的手中,因为他们已经再也用不上这批粮草了,实话告诉你吧,就在三日前,方明云手下的黄旗军已经全都死在了荒石岗中。”大牛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那亲兵腰间佩戴的佩刀抽了出来,一步一步的逼近手无寸铁的熊万里,“至于我为什么要投靠鞑靼人,这一点,你我不都应该心知肚明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虽然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听到黄旗军被全歼于荒石岗的消息的时候,熊万里还是有些错愕,而这个告密者很显然就是大牛。
“哼!熊将军,你就不要在这里和我打哑谜了,甘州城被围困了这么长的时间,你我心里都知道这样的局面支撑不了太久,迟早有一天这甘州城会成为拓谷将军的囊中之物,我所做的不过是让那一天早些到来罢了。”
“大牛!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熊万里出言厉声喝止,大牛说出这样的话熊万里感觉震惊之外,更多的应该是寒心,自己曾经最相信的兄弟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朝廷的救兵已经在路上了,我们只要在坚守一段时间,鞑靼人是嚣张不了太久的,等到救兵一来,甘州城就有救了。”
“哈哈,熊将军,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你还在那说这种话来哄我?都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你的心里十分清楚,朝廷是不会派兵来了,如果他朱棣真的有心救我们的话,救兵早就到了,你我心里都清楚,这个世上不会再有救兵了,不是吗?”大牛说话的时候表情十分地激动,“凉州城的下场你我都有目共睹,拓谷怗儿攻下凉州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整座凉州城都屠了城,我不想我的亲人也都无缘无故的成了陪葬,所以我只能对不起你了,为了我的家人,你应该也能理解我做的决定吧。”
面对着大牛的这番话,熊万里无话可说,拓谷怗儿的凶残,熊万里是知道的,就因为凉州阻挡了他进攻的步伐,所以凉州城中不管是将士还是平民百姓都成了他拓谷怗儿示威的工具,熊万里的心里也清楚,如果有一天甘州城也不幸被攻破,那所有的百姓也肯定逃不过拓谷怗儿的魔爪,但是朝廷的救兵又在什么地方呢?如果真的有,那按时间算来早就应该到了,可是自己等来的除了方明云的黄旗军以外,再没有另外一个人。
“大牛,你知道你现在的决定会害了多少无辜的百姓吗?”
“我知道,可是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你知道的,我的儿子还小,他不能死,我的家人也不能死,所以我只能对不起别人了。”现在的大牛已经被心魔驱使了,不管熊万里在说什么,也都是无济于事。
熊万里不想束手就擒,因为那样甘州城就真的没救了,“大牛,拓谷怗儿就是豺狼,他不会因为你今天做的这些事情对你网开一面的。”
“我知道,不过我要是能够带着你的项上人头的话,那可就不一样了,你说是吧,熊将军?”大牛话还没有说完,便已经提着手中的佩刀欺身冲了上来,意在直取熊万里的性命。
熊万里随手抄起自己身边的一个花瓶,对着大牛扔了过去,却被大牛一刀劈得稀烂,可是这也多多少少减缓了大牛的来势,趁着这个空挡,熊万里已经迎面而上,右拳重重击出,向着大牛的面门打来。
大牛侧身收刀,将刀刃对向了熊万里的拳头,如果熊万里这一拳真的打上来的话,那他的这只手恐怕也就废了,熊万里看在眼里,身子还在半空,突然变招,翻手为掌,将这重拳化作了一招空手入白刃的招式,趁着大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熊万里便已经重重的打在了大牛的手腕上,大牛一个吃痛不过,手中的佩刀顿时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大牛自知自己一招过后已经是落了下风,看到地上的佩刀,想要先一步拿到佩刀,这样自己才有胜算,可是熊万里一眼就看穿了大牛的想法,右脚轻轻一挑,佩刀便飞在半空被他自己抓在了手心,这种时候,熊万里自然是不会再和大牛讲什么兄弟情分了,转瞬间,熊万里就已经是转守为攻,如此境地之下,除了你死我活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可能。
在熊万里的一番强攻之下,大牛已经是没有了还手之力,只能是在屋中四处躲避,那样子着实狼狈不堪,可是就在熊万里眼看着就要拿下大牛的时候,府院中突然是响起了一阵更为嘈杂的声音,虽然熊万里听不真切,但是那隐隐约约说话的声音正是鞑靼人,这种时候,真要是让大牛在这样继续拖延下去的话,等到这帮鞑靼人找到书房,那自己就更难脱身了,熊万里看着面前的大牛,只好是不甘的选择了放弃,当机立断,转身来到窗前,用身体撞破了纸窗,飞身隐没进了黑夜之中。
就在熊万里破窗而出的同一时间,书房的大门也被人从外面撞开,拓谷怗儿第一个提着大刀冲了进来,可是除了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