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胡说什么?”杨瑞一脸不自在地将情书塞里,拉着杨梅就跑,“走快点,不然赶不上家里的午饭了。”
回到家以后,两人将报考志愿的事情跟家里人说了一遍,杨树林和余秀珍喜得眉开眼笑,不停地在客厅里打转。
两个孩子都考上帝都大学,这得是多大的福气啊。
杨树林这下忍不住了,吃完中饭就出去找自己的朋友和邻居们显摆去了,当然,收获了很多羡慕嫉妒恨。
余秀珍又去菜市场买了一大堆好菜回来,说是晚上加餐庆祝。
杨梅先去给严初云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的成绩以及报考的学校和专业。
“哎呀,我正准备打给你呢,就接到你电话了。”那边的严初云笑道,“恭喜你啊,得偿所愿。告诉你,咱们很快就是校友了,我报考的是帝都大学临床医学专业。”
隔着电话依然能听出她口气中的埋怨,“其实我想报警察学校的,可我爸死活不同意,说做警察太危险了,非让我当医生。”
“当医生也挺好的啊,救死扶伤,跟警察的工作性质差不多嘛。”
严初云顿时笑了起来,“听你这么一说,我心情突然就好了不少。嗯,好吧,我会好好学医的,将来,我要做最厉害的医生!”
“有志气!我报考的是经济管理系,将来,我要做全国首富!”
两人在电话里嘻嘻哈哈地互相吹捧鼓励,约好到时候一起去学校报到
吉青市,城东,益元村。
说是村,其实是一个城中村,村里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三层小楼,其中有几栋地处马路边,周围都是改建后的高楼和购物中心。
也因此,益元村多了不少赚钱的机会,比如上面住人,底层改建成店铺,或售卖小商品,或开个小吃店,都是不错的生意。
这一天早上,天刚蒙蒙亮,马路上除了环卫工人在辛勤地打扫外,几乎所有的店铺都关着门。
突然,从其中一家烧烤店里传来了凄厉的呼救声:“杀人了!”
环卫工哆嗦了一下,赶紧停下手里的活儿望过去。
店铺的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了,一个穿着睡衣的中年妇女捂着肩膀从门里踉踉跄跄地奔了出来,她的半边身子都被鲜血染红了,边跑边惊恐地朝后看。
在她的后面,一个男人满脸煞气地追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血淋淋的菜刀。
见此情景,环卫工赶紧扔下了手里的扫把。
转身就跑。
开玩笑,有的热闹可以看,有的热闹最好别看,否则很容易遭受池鱼之殃。
那女人到底受了伤,跑了没多远就倒在了地上。
她回头看着那如勾魂使者般一步步靠近的男人,脸上是无尽的恐惧,一边颤抖着往后挪,一边哭着哀求:“忠哥,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地跟你过日子,绝不敢有一点儿坏心。你饶了我吧忠哥,想想我们的儿子,你要是杀了我,儿子能原谅你吗?忠哥”
“饶了你?”张进忠眼里都是爆裂的血丝,吼道,“那当初你为什么不饶了我哥和我嫂子!李蔓,这么多年下来,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有数吧?你对小爱呼来喝去的,我说什么了吗?为了什么,我不就是为了一家人和和睦睦地过日子吗!”
“没想到啊,没想到当年我哥和嫂子接连去世,都是你这个黑心女人搞的鬼!现在居然还想害死小爱!她不过是个孩子,怎么就碍了你的眼了,你就这么容不下她?!今天我就杀了你这个祸害,也免得让你带坏了儿子!”
说完,张进忠提着刀就冲了上去。
“别,别杀我!我不想死”李蔓的瞳孔急剧放大,转身就想爬起来接着跑。
只可惜她始终力不从心,只听“呲”的一声,刀劈进了她的另一边肩胛骨,如同屠夫砍肉一般又拔了出来。
鲜血喷了一地。
“啊!”李蔓惨叫一声,痛苦地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奋力往前爬去,嘴里虚弱地叫着,“救命”
马路上终于有几个人走了过来,却没有人敢过来阻拦,只是在远处喊着让王进忠别再砍了。
张进忠却充耳不闻,他已经杀红了眼,想到今天早上无意间在家里的保险柜里发现的那本日记本,他就如坠冰窟,巨大的愧疚已经完全吞噬了他的理智。
要不是他,哥哥嫂子就不会那么早死!
要不是他,哥哥唯一的骨肉就不会被这个女人磋磨这么多年,还差点没命!
想到这些,张进忠再次举起了手里的屠刀。
“进忠!把刀放下,别做傻事啊”身后,张进忠的老母亲老泪纵横,迈着颠颠的小脚扑了过来,拽住了儿子的手臂。
张进忠的嘴唇颤抖着,一个大男人顿时哭得像个孩子,“妈,你不知道,是她害死了大哥大嫂,我我是帮凶啊,是我当年不听劝非要娶这个蛇蝎女人进门的,妈,我悔啊”
“你说什么?”张老太太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的身子抖得像风中落叶,“你,你再说一次,谁害死了你大哥?”
虽然过去了十几年,以前的很多事情她都记不清了,可大儿子怎么死的,王老太太到死都不会忘记。
那是一个很冷很冷的冬天,冷得连心脏都似乎停止了跳动,她的大儿子,那个她从小引以为傲的儿子,被人发现醉死在自己的家里
“你大哥,不是喝多了,酒精中毒死的吗?”张老太太哆嗦着问道。
“不是的!大哥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