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那个金山寺是个贼寺。那些和尚都是山匪伪装的,这些年白天装成和尚,晚上就四处打家劫舍。这次他们终于踢到了铁板,抓了一个不该抓的贵人,引来京城的大人,然后整个寺庙都被端了。”
“我也听说了。在金山寺后面的那座山里埋了不少金银珠宝,还有一个关了不少年轻漂亮女子的密室。这次官府出面救出他们,那些女子投河的投河自尽的自尽,就算有家人不嫌弃她们的,也带着远走他乡了。”
仁义堂,排队看病的病人们悄声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情。背着背篓准备回家的邵思琪听了他们说的话,心情格外的复杂。特别是说起那些女子的境况,让她对卓轩有了几分感激。因为要不是这个人,那些女子会永无天日地呆在那个地方受那些贼僧的凌辱。
当然,她知道卓轩并不是为了那些女子去的。他背回来的那个女人应该是个特殊的存在,所以从回来后就准备着离开仁义堂。那个银发男子看似阴邪,竟没有为难他们,还给他们留下了一笔银子作为压惊费。
当王大夫说出心中的猜测时,邵思琪终于明白这些人为何看上去那么邪气。王大夫说,那个银发男子是个太监。而他的身边有那么多高手保护着,那些人还一口一个大人地叫他。要是没有猜错,他就是东厂督公卓天绝。
听说那银发男子的身份后,邵思轩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前世那个东厂督公可是朝中的权臣。在南宫晔之成为佞臣之前,他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奸臣。不过,这个奸臣在站错队的时候被新君记恨,新君登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东厂灭了,把卓天绝关进死牢。而他的那些干儿子们也一个不留地死于断头台。
邵思琪想着卓轩脑袋搬家的样子,不由得毛骨悚然。她拍了拍胸脯:“与你无关。你们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喂!”一道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路。
邵思琪吓了一跳,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人:“你不是离开了吗?”
刚才还在想他脑袋搬家的样子,突然这样跳出来很吓人的。
“要不要跟本公子去京城?”卓轩双臂抱胸,那狭长的凤眼里满是倨傲。“本公子可以保你衣食无忧,荣华富贵。”
邵思琪嘴角轻撇:“我跟你去做什么?丫环吗?没有兴趣。”
“你不做丫环,总不会想做本公子的夫人吧?呵!野心倒不小。”卓轩讥嘲地看着她。
“……”邵思琪深吸一口气。“你想多了。我在这里有爹娘,有哥哥,有朋友,还有未婚夫,干嘛要去京城?”
“你有未婚夫?”卓轩瞪着她。
“卓公子,你说的话就有些奇怪了。我的年纪就算是成亲也很正常,有个未婚夫有什么奇怪的?”邵思琪挑眉看着他。“你有意见吗?”
“嗤!上不了台面的村姑。那你就留在这里做一辈子的乡下妇人吧!没劲!”卓轩翻身上了马。“驾!”
邵思琪看见他的身影消失,暗暗松了口气。
这个卓轩对她有兴趣,不过却是当作好玩的物什。跟这样的人相处根本就是与虎谋皮。她才不会傻呼呼地答应他。再说了,京城她会去的,但是不是现在。就算她去了京城也不会和东厂的人接触,毕竟他们可是输家。
裴家村。村民们见到邵思琪背着背篓回村,一个个满是好奇的神色。有人向她打招呼,也有人如同见到瘟疫般。
“琪丫头……琪丫头……”一个妇人匆匆跑过来。“快帮帮婶子吧!”
邵思琪认得这人。这是村里的寡妇,年纪轻轻就守了寡,独自把遗腹子养大。
邵思琪平时敬重她的为人,所以见到她这幅样子,毫不犹豫地问道:“婶子,怎么了?”
“你正哥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上吐下泄。我本想租他们的牛车去城里请大夫,可是牛车被别人租了。照这样下去,只怕还没有把大夫找过来他就救不回来了。他们说你会看病,你懂得医术。城里的王大夫是你的义父。你救救你正哥的命吧!我就他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了啊!”姚氏嚎啕大哭。
“婶子,你先别激动,我们赶快过去瞧瞧他。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哭泣上,那没用的。”邵思琪拉着姚氏朝她家的方向走去。
村民们见到这种状况,一个个满是好奇。
“你们说琪丫头真的懂得医术吗?”
“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本事?就算真的攀上城里的王大夫,也不可能小小年纪就会医术。多半是吹的吧!”
“我瞧着她挺自信的,说不定是真的。要是真的话,童大娘他们岂不是要怄死了?”
“是不是真的,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姚氏的家离村口不远。她刚才匆匆跑出来,也是被逼疯了,想要跑到城里去请大夫。不曾想刚到村口就遇见邵思琪回来。她想到村里有人说邵思琪懂得医术,想着死马当作活马医,这样好歹还有一线生机。
邵思琪将背篓放到门口,跟着姚氏进了门。只见破旧的床上躺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少年满身的污秽,床下和床上也有许多难闻的污秽物。
邵思琪检查着那些污秽物,已经猜到了病因。
“正哥最近是不是经常上山?”
“是啊!我最近大病了一场,家里的银子都用光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平时胃口就大。他害怕让我知道就去山上摘野果子吃。”姚氏呜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