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和常人不一样”云月怔怔的收回躲避的眸光,悻悻的抬眸,看向丝毫不知他的话语,他的举动,对她而言是多么的体贴的阎司,她抵着他温暖的胸膛蹭了蹭,她藏在身后的玉手紧了紧,面上的波澜未沉下一分半点。
阎司闻言,血色的眸泛出一抹不明深意的透明柔光,他的身形朝前移动几分,面容逼近云月,轻声一笑,“若是与常人不一样就是奇怪,你的阎司不也很奇怪,世人的眼睛是黑色,你的眼睛也是黑色,只有你的阎司眼睛是红色,若论奇怪,本王才是世上最奇怪之人不是吗?”
阎司修长龙指轻拂他的血眸,毫不在意的说着自己异于常人的眼睛,奇怪,和常人不一样就会奇怪,那他的眼睛也和常人不一样,不也奇怪,但是,他从未觉得他的眼睛有何奇怪之处。
“阎司——”云月对上那温和柔光满满的血眸,她不自禁的抬手摩挲着他那蕴着和常人不一样的眼睛的眼皮,她缓缓摩挲着,摩着摩着,她眸面上的千盏琉璃渐渐的点燃起来。
那封锁在深渊之处的害怕因不同之处遭到世人排斥的阴霾,被一阵势不可挡的暖流,一哄而散。
是的,阎司的眼睛也和常人不一样,她的奇怪的能力也和常人不一样,但是他的阎司丝毫不介意,他打从心底就不在意他是血眸黑眸,他也不在意自己是异于常人,还是不异于常人,那她为何要如此介意。
阎司话落许久,云月没有回应。
一时之间,水潭边,寂静无比。
“还记得你的阎司刚刚来时的第一句话是如何说的吗?”阎司额角抵着怀中女子的额角,缓缓的摩挲,他看着淡眸中涟漪泛起的女子,哑声一笑,一股似暖似薄温的气息包裹着她。
“第一句话?”云月稍显疑惑的反问,她见身前的男人点头,思绪倒流,回到最先的光影中,她小声呢喃着阎司刚刚到来时的第一句话,“好神奇的能力……”
“是的”云月话音刚落,尾音未消,阎司紧出二字回应,他见怀中女子稍显疑惑的看来,眸中清浅流光晃动。
“这个能力虽然异于常人,但它不奇怪,它是神奇,大千世界本是无奇不有,有着常人没有的能力也实属正常,你若不喜欢此能力,它即是奇怪的能力,你若喜欢,它即是神奇的能力,决定此能力是神奇还是奇怪,是在于你自己如何看待,大可不必去在意世人的眼光,只要你自己喜欢就可以”
阎司说着不长不短的一段话,他用低醇醉人的声音包裹着这段话,这段话像是一阵微不可查的暖流,以不可抗拒之势,将怀中女子包裹。
它流经了云月冰凉的全身,流经了她平跳的心脏,流经了重压着她的灵魂重物,将一切冷属性的东西都加热了一遍。
云月低下的眸光,骤然停顿,她的脑海重复播放着阎司刚刚所说的话。
在那个世界,也有人告诉过她不要去在意自己的血眸,不要去在意自己异于常人的能力,不要去在意世人的眼光,到最后,被逼上绝路的她,还是自行毁灭。
在这个世界,她遇到了同样异于常人的一名血眸男子,阎司,她所确认的阎司,这个阎司告诉她那奇怪的能力若她喜欢就是神奇的能力。
她第一次听到神奇这种词汇,这种用来赞美她奇怪能力的词汇,她以前只知道与常人不同就是奇怪,但她现在知道有一种词叫做神奇,这是一种对异于常人之处的称赞。
这个说她异能神奇的阎司,告诉她不必去在意世人的眼光,这是一种强有力的话语,因为他是这个世上唯一的血眸之人,他没有在意世人的眼光,她有着常人没有的奇怪能力,她亦是可以不用去在意世人的眼光。
云月那刚刚尚有不安的淡眸,被他那一语挥散了所有阴霾,她的心像是被什么柔软的触感轻拂了一下。
“嗯——”她轻嗯一字,回应间她的淡唇清扬,笑得极浅极浅,她环着阎司的腰身,紧了紧,紧了又紧。
“阎司最好了”阎司最好了,在那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阎司都是温暖的他,他身上流动着暖流,总是在她迷茫不安时,不着痕迹的就消去了她的不安,她的阴霾,一个瞬间,就能让她恢复常态。
她抵着他那温暖的胸膛蹭了蹭,蹭了又蹭,那浅浅的笑意,瞬间让天地万物都黯然失色,她美眸眨合间,点燃黑耀瞳中的千盏琉璃,她的淡眸流光绚丽,乱动了他人心弦。
“那是自然”万事镇定,不乱一分神色的阎司,在她那浅浅的笑意泛起时,配合的被摄去了心魂,他的呼吸有过一阵暂停,他平跳的心,改了跳速,猛然加速跳动,他的血眸底下的血色冥潭,数万道龙卷的暗流冲破潭面,混乱动荡。
“本王是你的阎司”本王是你的阎司,自然会是最好的,他抚摸着她的墨发,扬起一抹颠倒众生的笑意,他毫不犹豫的将他归属于她。
云月浅笑间,未聚红光的左手从身后探出,柔软的玉指从雪白衣袖中伸出,她抚摸着他面具下那双此时流光极度柔和的血眸。
“那阎司喜欢吗?”她摩挲着阎司的眼角,黑耀色的美眸流动着清浅的笑意色彩,她语气轻轻缓缓,略有波澜起伏。
她问他喜欢吗?问他喜欢他自己的眼睛吗?他是不是也觉得他的眼睛很神奇,因为那和常人不一样,是红色的。
阎司从半怔半楞中回过神来,流光清浅的看着身前笑意极浅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