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8月16日,晴,广袤的天空万里无云,温度直逼38°c,这日清晨,沈清久睡不起,仰躺于床上单手搭在眼睑处,似头疼不已。
林晏u盘里有录像,有语音,而里面的这两份东西都出自于生母严歌谣,那个温婉的女人。
人生总是在做选择,而那些有舍有得的狗屁理论此时在她这里显然不大受用。
没有人愿意舍弃自己这么多年拼了命换取来的荣华富贵以及地位,盛世集团是她的象征。
那沈氏集团呢?严歌谣的东西呢?她要?还是不要?
下午时分,天空电闪雷鸣,下起了阵雨,倾盆而下,倒了足足十来分钟。
雨后初晴,不大不小的阵雨将这个城市洗刷干净。
下午四点,沈清立于盛世顶楼,雨后清风拂面,吹得她微眯眼,盛世顶楼风光无限整个区域尽收眼底,入驻盛世五年,无数次站在这里眺望远方,周边林立大大小小的楼房,参差不齐,金融中心的房屋不会再有多大波动,再者,金融中心是这个城市的象征,不会再发生什么改迁项目,盛世与沈氏同在金融中心,占据东西两栋最高楼。
此时她身处楼层顶端,感受微风。
古话说,高处不胜寒,此时她身处楼顶才能感到丝丝微风,楼下呢?
闷热?还是才稍稍清凉?
“准备学小龙女站在高处迎雨?”身后响起突兀揶揄声。
她尚未转身,但知晓身后人的到来,
高亦安惯有的脚步声响起时,她就知晓了,说来也甚是奇怪,这么多年,她唯独听得出来的脚步声只要高亦安,就连沈南风的她都不见得能听得出来。
轻轻一笑,而后婉婉道;“说来也甚是奇怪,经年过往中,也唯有你的脚步声能让我一耳便能听得出来。”
高亦安闻言,似是感到受宠若惊,而后静静道;“是该说我的脚步声有辨识度,还是你对我关注过高?”
若是前者可不是什么好事,若是后者?思及此,他笑了。
“前者,”沈清答,将眸光远眺出去,才下过去的天空阴沉沉的,黑云压顶,虽说天气不是甚好,但是连续几天三十多度的高温此时来场雨,就好比夏日炎炎给将要中暑的人来了瓶冰水,沁人心脾。
下雨天很烦,到处湿哒哒的,难受的紧。
但若是连续一个星期三十七八的高温过后再来场雨,估摸着无人会嫌弃它。
就好似给饿了许久的人来碗清粥,也绝不会让人嫌弃不是什么山珍海味。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
只有人家走到绝境,你适时拉一把,他才会永远记住你。
平日里施舍的小恩小惠,哪里能让人记着你的好?
“这可不是什么好答案,”高亦安笑,与她比肩而立,眺望远方,见天空阴沉灰暗,喃喃自语道;“孩童时,雨后总会有些许火烧云冒出来,那时的天空,红彤彤的,尤为好看,特别是傍晚时分,总喜欢对着天空幻想。”
“年长后,似乎那些东西都已成了过往,连老天爷都不待见我们这些正在成长的人,”沈清接过他的话语,轻轻道。
“是呢!人生总是在舍与得之间徘徊,越长大,越知晓某些事情对自己的重要性,”高亦安微眯眼,话语中带着些许轻叹,而这声轻叹恰好落在沈清耳里,微微侧眸看着眼前男人。
高亦安话里有话。
感受到沈清的目光,高亦安未与她对视,反倒是伸手在口袋里掏烟盒,点了根烟递进嘴里抽了两口。
不日前,沈风临找他谈话,谈话内容让他一度心如刀绞,为何?只因他似乎在话语中看到了些许什么。
而此时沈清立于高楼之上,周身孤寂,这阴沉沉的天空成了她背影,一席连衣裙在空中飞扬,齐肩短发有些不听话,在空中轻舞飘飞,五年将至,他从未见过沈清长发的模样。
二人气氛一度静默,沈清双手环胸目光远眺,未有过多表情,片刻,高亦安将手中吸了一半的烟递过来,沈清接过,夹于指尖,将远眺视线收回来落于指尖烟火间,而后轻勾唇,将高亦安抽剩下的半截香烟送进嘴里,吐出烟雾,不急不慢道;“乱世浮流中,有几人能做到随
心所欲?自由这东西,真真是个稀罕物。”
她想不受约束,无论是沈家亦是陆家。可最终,她终究还是被圈在了那个金碧辉煌的鸟笼里,飞不出去,即便是飞出去了,也是短暂的。
沈风临知晓,她不会轻易放任严歌谣的东西在外流失。
历经婚姻这条路后,此时的沈清才知晓,沈风临之所以能放任她这几年,是因为手中握了一张王牌,而这张王牌,会让他永久翻身。
最亏的是谁?高亦安。他手把手将一只野猫调教成野狼,最终却是为他人做嫁衣,沈清手中握有盛世集团一半机密,此后若是她想将盛世囊括进沈氏集团,乃轻而易举之事,高亦安怎能不担心?
盛世集团,是他一手从叔伯手中夺回来的企业。
沈清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狠角色。
怎行?除非他傻,不然怎会不去捍卫?
“乱世浮流?战乱地区你尚且都过来了,还怕什么乱世浮流,”高亦安笑,话语间尽是冷嘲,而后伸手,将她指尖香烟接过来,扔在地上,狠狠踩灭。
动作及其严狠,看着沈清的面容带着冷嘲与不屑。她尚未接话,只是轻阖眼帘,良久之后才道;“我这辈子想捍卫的东西应该只剩这一样了。”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