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
宋仁君见她走出来,神色很差,眼前隐忍得发红,浓眉皱了起来。
坐在了沙发上,夜千宠略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又顺手放在了茶几上,把脑袋埋进了双臂间。
“我们都知道你需要时间。”宋仁君坐在了她身边,“但是千千,这件事拖得越久,变数就越大,你应该知道。”
她知道,当然知道了。
现在刻薄男有多心机,多能恶心人,她比谁都清楚。
她也恨,恨他当年怎么可以那么毒辣?
好久,她没有抬头,但开了口“你替我跟师父说,我不是不会算账,只是有些事,我还想亲自问他。”
宋仁君略叹息,“就因为他现在是人见人恨的那一个寒愈,你师父才会抓紧时间动作,何况……谁知道他的病能不能好?”
“如果不能好,这个罪就这么巧妙逃过去了?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的第二人格。”
听到这话,夜千宠忽然抬眸,“他没有装。”
又道“我会把他治好!”
让他承担该承担的责任。
“这些都不重要,千千。”宋仁君看着她,“寒愈是个恶人,这是事实。现在他更是恶上加恶,野心勃勃,你师父冒着生命危险用药,不可能拖,知道么?”
她后知后觉。
“也就是说……其实,就算没有我,你们一样会着手动作,对么?”
宋仁君沉默。
“伍叔当初对你们也不薄,护了你们十年。”
“可这改变不了他的罪。”宋仁君语调平稳,不更不变。
夜千宠眸子里透着几分痛苦,“您以前不是这样的,就算大叔、二叔对伍叔再有微词,您都是站在伍叔那边的。”
宋仁君抿唇,不言。
“师父跟你说过什么?”她定定的看着他。
可宋仁君依旧保持沉默。
好久才一句“总之,寒愈不冤,有些事,等回了华盛顿,接触案件的过程中,郁家律师会告诉你的。”
那之后,几个人都没再开口。
那一整天,夜千宠三人一直在那栋房子里,而起过来了那么多天,唯一的一天,宋仁君提议留宿,第二天晚上再回镇上。
两天前的纽约城。
药联对面的酒店顶楼,男人躺在那个椅子上遥遥看着对面的高楼。
手机放在旁边的桌面上。
几天都不见她回复,他的微信屏幕上最多未被回复的就是那句去哪了?
起初,男人以为,是rlv快成功了,所以她在闭关。
但是一天、两天的过去,逐渐感觉不对劲。
忽然从躺椅起身,抓过手机,大步下楼。
五分钟后,男人的声音从酒店一楼步出,进入地下商场通道,径直走向药联大楼。
这一次,他没有多废口舌,已然被放行。
一直到了她的办公室。
空无一人。
站在她办公室那个落地窗前,男人眉峰微郁,视线从远处拉回,转过身。
看着他上次帮她拿资料的地方。
旁边那本书歪出来的幅度都丝毫没变。
她没上班多少天了?
这样的意识,让男人莫名的开始眉峰收紧。
叶博士的小助理本来想着给他倒杯水,但是男人一边拧着眉,阴着脸,手机贴在耳边,大步迈出来,偶尔还看一看手机屏幕。
助理小心翼翼的提醒他,“公爵先生,药联里外人的手机是没信号的。”
男人听完,索性挂了电话。
“她去哪了?”
嗓音极其冰冷,一双眸子更是像要把人吸进去的深渊。
助理退了退步,“叶博士么……她,出出差。”
男人没有再问,按下电梯。
出了药联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电话回过去。
那边是迟御的下属。
“把你刚才的话说完。”男人冰冷的嗓音。
“是老板的原话,说见到夜小姐了。”那边的人道。
见到她?
男人站在进地下商场的入口,薄唇紧抿。
脑子里飞快的理着思绪。
也就是说,她根本就已经把药物弄出来了,甚至亲自带了过去,给战辞用。
所以,但凡战辞醒来,那就是他的死期?
好啊。
这个该死的女人,又一次摆了他一道,很好。
“寒总?”那边的人换了他两声。
“说!”男人压得极低的愤怒,也不知道是从哪个起的气,横冲直撞,压都压不住。
“我们老板问,是不是按照原计划行事?”
原计划,是不留活口,一个都不留!
那片地方,寒愈已经亲自去了一趟刚回来,在所有可以出逃的地方布置了足够的人力,他不可能放战辞面世。
可就在他还在路途的这个空档,她竟然跑那儿去了。
那就别怪他太狠。
“当然!”最终,男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两个字。
然后狠狠挂掉电话。
大步进去地下商场,全程步伐都很宽大,一路回了酒店。
进门,男人双手掐着腰,冷盯着对面的大楼。
那个办公室,从此就没了主人。
那会儿是四点多。
男人不知道站了多久,只见着天边已经有了初秋的晚霞。
“叮咚、叮咚”的门铃响起。
张驰不在,他亲自过去开门。
“先生,您的跨国邮件!”门外的人一身职工服。
男人冷冰冰的扫了一眼那个小小的盒子。
“哪邮过来的?”
“南都。”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