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给母后问安。”刚入太后的慈宁宫时,天宁皇帝便很有礼貌地问安。群臣也纷纷效仿。
“皇儿,众臣工免礼。都是我南楚之人,又何必多礼?来,诸位请入座,今个儿是哀家给朱将军的庆功宴,大家都不必拘礼,像自己家一样。”太后喜笑颜开,满脸笑容。
“如此,臣等多谢太后!”
待众人纷纷落坐之后,天宁皇帝说了几番恭维的话,便将主持权交给太后。
夏元锦也来了,是以夏若溪坐在他旁边。夏云天是三品兵部尚书,而夏元锦年纪轻轻,却也四品将军。
总体的布局是这样的,天宁皇帝坐在最高处,其次是太后,皇后,几位皇子公主,接着是此次大捷的几位功臣,刘将军朱尚宣等人。而夏元锦和夏若溪则在朱尚宣身后一排。
待皇帝先夹了一筷子的菜后,众臣工这才动筷子。夏若溪早已饿了半天,肚子咕咕直叫。她不好意思地朝夏元锦一笑,夏元锦很是疼爱的给妹妹夹了一筷子的菜,“吃吧,不必拘束,想吃就吃,不需要做做样子。”
夏元锦知道自家妹子的想法,这来的都是大家闺秀,先前都在家中吃饱再来的,参加此次皇宴仅仅只是装装样子,为的是在他人或在心怡人面前留下好印象。
而夏若溪则与她们截然不同,抓起筷子狼吞虎咽,形象什么的对她来说都是压根不存在的。
“唔……哥哥,这个菜好吃……你也吃点。”
“溪儿,别急,多的是。若是还想吃,哥哥叫宫里的厨子来给你做,吃个尽兴。”夏元锦递给自家妹子一杯水,笑眯眯地看着仿佛一个世纪都没有吃饭的夏若溪。
在夏若溪陷入美食中,无法自拔时,夏元锦的眼神向朱尚宣瞥去,充满不解与怀疑。
朱尚宣碰见夏元锦双眼,读懂了其中的含义:尚宣,我家妹子怎么了?难道在狩城的那几天被你虐待,不给饭吃了吗?
朱尚宣抿了一口酒,给了他一个“我没有”的眼神。
高堂上的太后无疑将这俩人眼神互动的情境收入眼底,对着旁边的一紫衣婢女耳边吩咐着什么。婢女听后福身离席,老谋深算的太后环视了慈宁宫几眼,眼神最终停留在朱尚宣身上,别有韵味地浅浅一笑。
未几,殿外传来呼声:“太子到,三皇子到,琉兰公主到!”
这样一下,那些原本在朱尚宣,夏元锦身上不停地扫视的眼睛都并刷刷地往门口瞧去。
太子朱须正一身暗黄色紫带绸服,身长八尺,剑目眉心,给人一种大气而庄严的感觉,其次是三皇子朱贤,身着淡蓝色锦绸,三千墨发用一支简单而不失典雅的青龙白玉簪别着,自成一派。
太子和朱贤都来了,一齐向天宁皇帝和太后问安:“儿臣给父皇请安,皇祖母万福!”
太后喜笑颜开地走上前握着两个宝贝孙儿的手,“好好好,正儿贤儿都入座吧。”待朱须正朱贤两人入座后,琉兰公主却不见任何影子,太后对此也只字未提,默默吃菜。
“奇怪了,这琉兰今天怎么不来了,她不是一向倾心于尚宣的吗?今个怎么回事?那丫头想通了,放过我家尚宣了吗?”夏元锦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只能“大胆”猜测。
虽然他说得很小声,但仍是被朱尚宣听出来了。朱尚宣放下茶盏,两眼充满寒气,蹙着眉向夏元锦挑去。夏元锦一下子对上朱尚宣寒到彻骨的眼神,猛地打了一寒颤,自觉闭嘴。一昧地帮自家妹子夹菜。
在这时,琉兰公主一袭淡紫色梅边涟漪裙款款而来,脸上洋溢着笑容,一点都不为自己迟到感到任何羞耻。反倒是一副理所应当,骄傲自豪的表情。
琉兰公主一来,周围那些男子的目光无一不向她身上看去,竟还有不少女子的眼光向她投去。的确,琉兰皇族公主出身,样貌姣美,五官精致端正,小巧玲珑,再加这一身涟漪裙的穿着,更显得亭亭玉立,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
待琉兰小步小步地移到太后跟前,一个标准而不失典雅的福身更为她赢得了更多的目光,“皇祖母,琉兰来晚了,还请祖母恕罪!”
“免礼免礼,今个儿是哀家给朱将军准备的功宴,来了就好,何来罪之一说?”太后亲自将琉兰公主扶起,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给了琉兰一个别样的眼神,然后再向朱尚宣旁边的空位上看去。
琉兰公主一下子明白了太后的用意。其实这次迟到也正因为朱尚宣,她原本和两个哥哥前来只是为了给太后请安。到了门口时,才听闻她心怡已久的战神朱尚宣回来了,这一下,犹如一匹失缰的野马朝回奔去,换了这样一套衣服来见人。
琉兰谢恩之后,先是环视了一圈,虽然下排还有其他位置,但终究没有朱尚宣近,所以她理所应当地朝朱尚宣身旁空位走去,一抹笑意自然而发溢出。
这时,大殿里一片寂静。谁都想看看朱尚宣会如何应对,南楚无人不知朱尚宣对女人不感任何兴趣,尤其是对琉兰。就连朱尚宣的好兄弟夏元锦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尚宣,加油,我支持你!
“哥哥,吃完了,我还是很饿。”正当夏元锦为朱尚宣担忧时,自家妹子已将桌上山珍海味洗劫一空,捂着肚子可怜兮兮地望着失神的夏元锦。
“溪儿,来这吃。吃不饱,二哥这有。”不知怎么一回事,刚才还在夏元锦身旁的夏若溪一下子坐在朱尚宣身旁空位上,那个琉兰公主渴望已久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