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聋王”去了南方后,军器监依然人才济济,这也是徐诚忻当初交待他们的:人才培养很重要。除那几个老家伙外,他们又培养了一大批年轻后生。这些年轻人斗志旺盛,又敢想敢干,特别是“海聋王”的儿子汪腾,跟他老子是一个脾气,对火器极其热爱。汪腾整天泡在火器研究所里,除了对原有的激光器进行改进,还不断冒出新点子。
军器监的制造场正处在铁卫军营地不远处,徐诚忻从城里赶过来时正碰上汪腾在野外试炮。徐诚忻一听大感兴趣,连茶也不喝一口立即返身骑上快马直奔靶场而去。远远地就看到一伙人围在一个大家伙周围,一个年轻人正有条不紊在站在一旁指挥。
我靠,这玩意也太大了点吧,完全出乎徐诚忻的意料。好奇心切,下马后抬腿就向那边走去。
“站住,站住!”边上几个役兵突然发现有生人进来忙厉声喝道:“前在正在试射火炮,想要活命的就躲远点!”
“大胆!”徐诚忻的亲兵喝道:“枢密相公在此,谁敢无礼,掌嘴!”
那伙役兵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连呼恕罪。
徐诚忻笑着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不知者无罪。再说他们也是恪尽职守,并没什么大错,起来说话。”又和言问道:“那边试得怎么样了?成功了吗?”
一名老兵忙回道:“启禀大人,还没开始试射,大伙儿都等着呢。那边危险,请大人稍候片刻,待小的去唤他们下来拜见大人。”
“呵呵,我来得正是时候。”徐诚忻笑道:“先不必去叫了,咱们就在这里等着,看看你们的研究成果怎么样。”
“是。”
荒山野外条件简陋,役兵便搬来一把破旧椅子。徐诚忻并不在意,一屁股坐下远远看着那边。
从这边过去足有一百步距离,徐诚忻估计那门大炮的炮管足有一米直径,长至少五米。先不说杀伤力如何,这么大的玩意光运输就够伤脑筋的了。宋代又没有机车,全靠马拉人推。马倒是不缺,大不了绳子长点,马多点,问题是那木头轮子车吃得消吗?徐诚忻替他们想想也觉得为难。要是能把轴承造出来就好了……
他正遐想,那边突然叫嚷声骤起,围着巨炮的人纷纷散开蹲下。只有一人手执火把站着没动,显然是要等着大家躲好了再动手点炮。
徐诚忻指着那人笑道:“这人胆子倒大,试炮也不找根长点的火把,或者把药引弄长点,要是不小心炸膛了岂不要命。”
站在一旁侍候的役兵答道:“这汪腾素来如此,只要是他自己造出来的火器必要亲自测试,倒是从来没了过意外。”
“呵呵,这么自信……”
“轰!”
徐诚忻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声闷响,如头顶天雷一般响起。尽管众人都有心理准备,还是被震得面色剧变、心脏猛跳几下,耳朵嗡嗡作响。再看那边,巨炮浑身一抖,冒出一股轻烟,强大的冲击波震得地上草灰飞扬。站在一旁的汪腾似乎也没想到有这么大威力,竟被震倒在地,沾了满脸的泥灰,顿时狼狈不堪。
“尼玛!这才叫炮!”徐诚忻兴奋地站起身叫道。
这声巨响让他回忆起后世靶场的加农炮,而且听声音也有些相似。以前的军器监造出的火炮发出的声音是炸响,好似鞭炮声一样。但今天不同,这声音有些压抑、沉闷,这明显是气压强劲所制,可见炮管与炮弹的密封性已经大大提高。如此一来,不仅提高了命中率、增加了射程,也大大节省了助推用的火药。
徐诚忻快步走到汪腾身边,见他还在地上坐着发愣,便伸手把他拉起来,替他拍拍身上的尘土。汪腾抬头看了徐诚忻一眼,不认识,但瞧这气势、这打扮似乎是个有些来头的,便笑笑问道:“请问您是……”
后面的亲兵又想喝斥,徐诚忻摆手阻止,笑道:“你是汪海兴的儿子汪腾吧,不错不错。我叫徐诚忻,不知你父亲有没有跟你说起……”
汪腾一听又惊又喜,忙跪下叩头,道:“原来是徐大人,家父常常提起大人,对大人是敬佩不已。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大人恕罪。”
“免礼免礼。”徐诚忻亲自拉起他,责备道:“你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哪有象你这样试炮的。火药是很危险的东西,再有把握也得小心行事,你要出点事,你老爹还不哭死。”
汪腾憨笑几声,道:“小的心里有谱,不会有事的。”
“你有谱个屁。”徐诚忻笑骂道:“有谱还被震趴下了,记住喽,开炮的时候最安全的位置在是火炮的侧后方,也就是炮架偏侧的方向。你站在炮管边向,别说这等巨炮,就算是一般的炮要是炸个膛什么的,光气流就能把你杀了。”
其实这些小知识徐诚忻早就传授下去,“是是,”汪腾忙应道:“这些小的都知道,主要是今天有些兴奋过头了。”
“不过,这炮造得还不错,要是造它百十台,什么城墙都能把它给推平了。对了,射程有多少?”
一名士兵忙回道:“回禀大人,刚刚丈量了一下,已经接近一千步啦。”一千步就是大约七百米的距离,在冷兵器时代这样的射程已经够用了。
徐诚忻满意地点点头,走近炮管试了试温度,有些烫手。以这样的温度,再发一炮应该没问题的。不过这种巨炮想提高射速是不理智的,就算炮管吃得消高温可以连续发射,但装填火药花费的时间也必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