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高升一行人的队伍进入襄州。
通过横穿襄州的汉江,可走水路,顺流而下,进入长江,一直抵达江南道。
队伍属于私人性质,并非官方,一切官方手段都不是能使用。
加上队伍人员多,需要的船最少是二桅以上的大船。
队伍里除了狄仁杰和魏元忠二人,其他人都没来过襄州,对于找这样的大船自然是两眼一抹黑。
因而队伍一道襄州,寻找和租赁二桅的大船成了重中之中。
一行人寻了一家客栈住下,缓解连日来的疲劳,但狄仁杰、魏元忠二人,且没法闲着。
只有狄仁杰和魏元忠来过襄州,寻找、租赁二桅大船的重任,就落在了二人头上。
在二人寻找二桅大船的时候,高升闲极无聊,自然带着女儿高悦逛起了襄州城。
虽然襄州城比不上长安城的规模,可襄州城古往今来都是水运集散之地,属于战略重地,也让襄州以这得天独厚的条件,南北商贩云集,做买卖者众多,比之长安城的东西市也不妨多让。
这样热闹的集市,高升自然要逛逛的,高悦自然不能落下。
本来准备养精蓄锐的侍卫,只能分出四人,跟随着高升与高悦,还有高升的跟班张大柱一同在集市上东逛西逛,大卖特卖。
首领便是之前策马在后,跟着高升跑回来的侍卫,乃是十名侍卫的首领,姓吴名千军。
高升路上与之交谈,得知吴千军早年随太宗征过高句丽,因救过太宗一命,而提拔为禁军伍长,在那群禁军中颇有声望,是个百战之兵。
高升抱着高悦,张大柱和四名侍卫跟在其后。
高升与女儿自然被熙熙攘攘的街市说吸引,看到稀奇的玩意儿就连连往返,不论是吃食还是其他,只要高悦喜欢,高升就买买买,钱花在女儿身上,他的一点不心疼。
这可苦了跟在其后的张大柱,大包小包提了不少,幸好这厮力气大,一堆货品抱在怀中只能算是小儿科。
三十多岁的吴千军手按横刀紧紧的跟在高升、高悦两步范围内,而另外三个侍卫,分品字型将高升、高悦护在中心。
当然,他们主要是护卫高悦,至于下河县男高升完全是没办法,因为他和高悦在一起,就一起护卫了。
至于张大柱,他们完全就选择了无视,一个下人,就是长得大块一点。
在吴千军和侍卫眼中,若永安公主遇险,张大柱这么大块,也可以作为肉盾使用。
来到集市中心,只见一群百姓围成一圈,似乎在瞧什么热闹。
高升怀抱中的高悦伸长脖子,仰着头,看着扎堆的人群,好奇的对他道:“阿耶,那群人围着是在瞧什么?”
“走,咱挤进去瞧瞧。”高升也是好奇。
走到近前,就听到围观的人群七嘴八舌的说着哼之于鼻的话。
“这厮简直就是在吹牛,舞的这叫啥刀,也忒难看了,不如街口郑屠夫杀猪刀舞得好看。”
“行走江湖的,胸口不碎巨石,也叫卖艺?”
“我看他长得倒是挺俊,还卖什么艺啊,还不如找有龙阳之癖的财主卖身得了。”
“……”
高升一听就邹眉,怎么古人奚落人也如此恶毒?
高升抱着高悦就往里头挤,三名侍卫无奈,走在前头帮他和高悦挤开人群,让附近的人纷纷叫骂。
“挤甚,赶着投胎么?”
“哎呦,那个龟儿子踩俺脚了。”
“……”
周围人群骂什么的都有,可是一扭头看到三名腰挎横刀的壮汉,立马缩了脑袋,再也不敢骂。
有人护卫和开道,高升抱着女儿直接挤进人群,来到人堆的里面,只见人堆围成一个圈,中间有极俊俏的年轻人手持横刀而立。
这年任身子单薄,面如白纸,给人一种肃杀、冰冷的感觉,让这寒冷的冬季更为寒冷。
年轻听着周围的奚落声,以及周围观众铜板都不给一个,苍白的脸上更显得苍白,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细声道:“某武这套刀术,乃杀人之技,怎能与讨江湖之人相提并论。”
“切,当我们是好骗的么?”
“你武的刀有气无力,还说自己舞的是杀人刀法,我看你小鸡都杀不死,还想骗我等钱财?”
“骗子,哪来的滚哪儿去吧!”
“……”
人群有炸了锅了,纷纷说这年轻人骗钱都没点技术含量,他们可是襄州百姓,什么耍把式的江湖人没见过?就没见过年轻人这么弱鸡,还要骗钱的!
年轻人的涵养就算再好,此刻也忍不住了,但他却不反驳,一脸凄苦,抬手手中横刀斜劈一式,又挽了个刀花,回手又劈一式,嘴里,却含糊不清的自言道:“世人多愚昧,无奈手中刃,今日狂舞刀,只求一顿餐!”
说着,这年轻人手中横刀一会儿劈,一会儿刺,一会儿又乱砍乱劈,完全没有章法,更别说偏亮了。
人群纷纷哼之于鼻,都是不惜,完全没有卖艺耍把式舞的刀剑好看。
就在众人冷嘲热讽的时候,一直跟在高升身侧,贴身保护高悦的吴千军盯着舞刀的年轻人,本来手就按在刀柄上,此刻已经握紧了刀把,脸色越来越凝重,手中握紧的横刀随时准备出鞘。
“县男,请带着永安公主离开,舞刀的年轻人不简单。”
身后传来吴千军冷了八度的声音,让高升微微一震。
就在这时,年轻人的刀舞着舞着越来越没力气,而后像一